她也强打起精神,不愿意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好在换血仪式马上就要结束了。李羽蔺其实已经看不清现在的情况,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脱力的状态,仅凭意志撑住湿透的身体。
只听到“嘭”的一声,血泡炸开,便知道仪式成功,这才放心地闭眼晕过去。
看着瘫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李羽蔺,族长小心地将她抱起,然后带着还未苏醒的李洁雯出去了。
再次醒来又是熟悉的屋顶,身体还略有酸胀,李羽蔺便打算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这时,队长正好从外边进来,左手还打上石膏挂着,“你醒啦!”
她快步上前,一会摸摸李羽蔺的额头,一会又拍拍背,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李羽蔺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感觉怎么样?”她看着对方红润的脸,一直紧张的心情也是放松下来了,顺便将包里的项链物归原主。
队长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现在并无大碍。然后又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说道:“族长和我说了,还有项链的事情…我真的无以回报,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说一声。”
“洁雯姐你这可生分了,我们本就是姐妹,况且当时多亏你救我,都是我该做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系也因为之前的事情更加亲近了。“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离开了医馆,李洁雯来到了族长的住所,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老宅了。
老宅的样子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只是多了些雨水侵蚀的痕迹。她轻叩门扉,“族长。”
李洁雯的祖母是族长的阿姐,而双亲去世后,族长对她比之前上心,不愁她吃穿住行,但却她的确再没来过老宅。平日不是在宿舍,就是一直呆在父母留下的房子里。
“进来吧。”
屋内点着蜡烛,光线照着族长蜡黄的脸。她轻轻把门合上,然后站到李伯仁面前。
外边刮起了大风,裹挟着雨,淅淅沥沥落在房顶上。里面的两人低声谈论着什么,而后她看着族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枚玉章。
李洁雯看着略显疲惫的族长,惊呼道:“舅爷,这不可。”
族长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这个他带有亏欠的小辈,“拿着,这是族长的命令。”
她接过玉章,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雨是越下越大,李羽蔺向大夫借了把油纸伞,一路小跑回宿舍。天气湿冷,门一关,她就往炉子里添了把柴火点燃。
被窝一钻,便有些困意。李羽蔺突然想起之前没成功的魂技,又来了精神。她唤出承影,随后起身,“第一魂技,否极泰来。”
手中的承影如预料般纹丝不动,身体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果然,在同阶段内,魂技无论成功失败,都只能施展一次啊。”她有些泄气。
不过李羽蔺很快又振作起来,按照自己的修炼速度,估计明年就能突破二十级。过几天她就要随师父出门历练,之后就直接前往史莱克学院了,应该没有什么差错。
“还是抓紧修炼吧。”说罢,她便回到床上开始正念,不断运转着沐魂心法,周身环绕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光晕。
……
又修养了两三日,李羽蔺算是彻底恢复了精气神。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她没有和同伴们一起冲食堂,而是独自留在学堂里。
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前往李家溪谷。
这李耀有个习惯,不爱在食堂吃饭,老让手底下人给他送来这溪谷凉亭里,今儿也如此。
抽出腰间的玄竹剑,慢慢朝凉亭靠近,脚下的步伐沉稳而有力。她轻轻摩挲着上面裂痕,无声地宣告着反击的开始。
李耀听见有人靠近,便悠哉地转身,看清来者后,那张贱嘴又忍不住道:“没武魂的小废物,原来还没死呐?哈哈哈!”
她伸展了一下筋骨,随意回道:“垃圾还没有收拾,怎么能死。”
大概是许久没有人敢这么嚣张的和他讲话,李耀愣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你再说一遍试试,老子不废了你就不姓李!”
他右手断愁剑一出,剑尖毫不犹豫袭向对面的脑袋。
李羽蔺魂力暴涨,快速在空气中凝成气刃,她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断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与杀气。
怒火中烧的李耀展开疯狂的进攻,可剑还未落到对方身上就被一股劲儿猛的被弹开。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不过马上就恢复了镇定。毕竟,在他看来,李羽蔺手中的不过是一截断掉的竹剑,根本无法与他的断愁剑抗衡。
紧接着立马向她发起了下一轮攻势,而李羽蔺身形飘逸,连着躲开好几次突袭。她的动作不急不躁,配合着诡异步法,带动着身体掀起一阵残影,将这看似脆弱的竹剑舞动得密不透风,每一次精准的击打都恰到好处地瓦解了他的攻势。
李耀眼底闪过一丝狠色,紧接着立马用出他的魂技。
剑闪蓝光,又是同一招。
而李羽蔺只是微微侧身,随后如同猎豹般瞬间爆发,手中的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轻易破开那道蓝光,紧接着逼了过来。
李耀冷哼一声,手中的断愁剑不停挥舞,打算将她的攻击挡开。
然而,李羽蔺的攻击并未就此停止,她身形一转,断剑在空中划出一个诡异的半弧,再次向袭来。
这一次,李耀可不敢再大意。他用力迎上,断愁与玄竹剑的无形剑刃在空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星四溅。
两剑相向,他立马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断愁落了下风。
怎么可能!我这可是李家最强的武魂!
在李耀还未从惊愕中回神之际,李羽蔺已如一道闪电般疾冲而出,那截断竹在她手中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剑芒,挥动的瞬间都携带着风的呼啸,锐不可挡。
耳边破空声提醒了他,现在必须要全神贯注地应对李羽蔺密集的进攻,稍有疏忽,恐怕就会被那截断剑击中。
但李羽蔺的断剑却在空中舞动得越来越快,带着风的呼啸,将周围的空气切割得支离破碎。
李耀的断愁剑虽然锋利,但时间一长就显得笨重而迟钝。他开始感到力不从心,每次试图反击都被对面轻易化解。
突然,李羽蔺一个暴起,断剑出鞘,如同流星般直取他的咽喉,不留任何喘息的机会。李耀大惊失色,急忙挥剑抵挡,但为时已晚。断剑的尖端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轻轻触到了他的脖子,留下了道浅浅的划痕。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羽蔺手中的断剑,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结束了,”她收回手中的剑,淡然地说道。
反观李耀,涨得满脸通红,他打小就是天之骄子,从未被如此羞辱过。如今怎么咽得下这口气,顿时气急败坏地再次出剑,“受死吧你!”
没想到李羽蔺丝毫不怵,反手打在对方腕上,夺过了对方因为吃痛而放开的剑,接着又是狠狠踹到他的腹部。手上轻巧一翻,便将剑狠狠插在他的两指之间。
那处神经多,敏感脆弱,被她这么扎下去,顿时引来惨叫连连。但还不够,一下又一下。李耀的双手鲜血淋漓,害怕地半跪在原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眼底终于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她的阴影笼罩着对方,而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轻声笑笑,“连自己的剑都护不好,可真丢人。”
也不知道是被气到,还是被吓到,李耀就这么跪在地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