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公子受伤了。”凌若云脸上的关切十分真诚,“脖子怎么了?还有哪伤着了?”
秦方好对她心怀敌意,但人专程过来看望他,又是长辈,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好摆个臭脸,不冷不热道:“浑身都是伤呢,脖子差点被圣上掐断了,太医让绑着点,怕真断了。”
凌若云微微睁大眼睛,一脸惊愕,满头钗环也受惊一般发出细细碎碎撞击声。
她缓了两口气平复情绪,“圣上为何对你大打出手?”
“前阵子圣上嫌勤政殿的宫人走路声太大,打了人几十板子,被我记在起居录上了,不知怎的被圣上知道了,说我坏他清誉让我改了,被我严词拒绝,他就打我。”
秦方好闭眼瞎掰,没办法,总不能说被你儿子爆了一天吧。
凌若云面露钦佩之色:“秦小公子不惧天威宁折不弯,不愧为史官之表率。”
“那是,”秦方好扬唇露出得意笑容,“任职第一天我爹就严厉嘱咐,要秉笔直书,不可曲笔媚上。”
凌若云道:“圣上年轻气盛,你不要往心里去,想必他也十分懊悔,才把你接到福宁宫亲自照料。”
秦方好撇了撇嘴,心道懊悔个屁,他是不好跟我爹交代。
站在门口说话跟探监似的,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凌若云走前留下一个食盒,说是她亲自炖的滋补汤。
秦方好拿回去没敢喝,怕有毒,也不敢给独孤明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喝点大补汤,遭殃的是他的屁股。
金乌东升西落,秋风拂水弄轻澜,落叶飘散。
每天赌也乏味。
今日秦方好破天荒的没有组局,晚上还异常兴奋,洗漱后在铜镜前照了又照,不厌其烦地用手指顺额前那几根呆毛,又对着掌心哈了几口气闻了闻,然后急不可耐地熄灯拉独孤明上榻,连往日留着起夜的灯都灭了。
他支着脑袋轻轻拍独孤明胸口哄他睡觉。
拍了一会儿,他轻声问独孤明:“睡着了没?”
“没有。”
“怎么还没睡着?”
“热。”
秦方好皱眉“啧”一声,有些不耐烦了,“大秋天凉飕飕的怎么会热,别净事儿,快睡!”
黑暗中,独孤明缓缓睁开眼:“因为你喂朕吃了合欢散。”
秦方好拍胸口的手顿住,愕然道:“我闲着没事喂你吃那玩意干什么!?”
“哦,你还不知道吧,”独孤明平静道,“你问小李子要的蒙汗药被朕换成了合欢散。”
他吓唬秦方好的,其实是一包糖粉。
下午福宁宫的太监跑到勤政殿告密,称秦方好说每天睡不好,托他帮忙弄点蒙汗药。
小太监直觉小公子是要来给圣上吃的,他身份尊贵,跟皇帝打一天架皇帝都不敢拿他怎样,还亲自抱回来养伤,在福宁宫捅了什么篓子,受责罚的还不是宫人,哪里敢给他。
独孤明也觉得是给自己吃的,毕竟秦方好每天睡得口水直流,失哪门子眠。
再者,秦方好这人虽然嘴紧,脸上是一点藏不住事,喂他喝掺了“蒙汗药”的茶水时那一脸奸笑,就差开口说:喝吧喝吧,里面加了蒙汗药哟!
“啊……!?”秦方好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同时房梁上传来“噗嗤”一声憋笑。
“谁!”
独孤明腾地挺身坐起把秦方好护在身后,凤眼寒光凛冽,警惕地盯着屋顶处。
电光石火间,一抹黑影如狸猫般轻盈落地迅速纵身夺窗而逃!
独孤明起身要追,被秦方好从背后抱腰拦住:“陛下陛下!”
身手不凡的黑影,抱着他阻拦的秦方好,这场面似曾相识。
独孤明瞬间明了,扭头对上秦方好哀求的目光。
“放肆!”独孤明咬牙道。
“你还热不热……”
秦方好解开自己的亵衣。
不知是独孤明摸索出经验了还是秦方好很配合,这次秦方好没叫疼,但还是叫。
他坐在独孤明身上被颠得玉树乱颤,仰着细长脖颈发出一声声狎吟,独孤明眼神凶狠,掐着秦方好的腰,埋首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一口。
中场休息时,秦方好喘着气主动坦白:“是甘棠,她就来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