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逃离皇宫,想揭竿复国;一边又不想离开这里,不想萧权川国破家亡。
基于复杂的爱恨情仇,原书中二人边打边交·合的情节不计其数。
姜妄南想,如今这副身体易了主,打架是不可能的,那啥的话,是不是就会走剧情?
他想都不敢想,萧权川那玩意儿捅进来是种什么奇妙的感觉?稍稍转念,屁股就隐隐发痛。
这厢,从萧川权角度看去,清秀的少年时而皱眉,时而抿唇,时而摇头晃脑,时而瞥向他□□,双手搭在他裤腰上,指节撵来撵去,烧着脸颊,欲脱不脱。
还挺可爱的。
这小家伙居然在害羞?
萧权川登时心生坏意,附身贴耳,轻轻吐了一口温息:“水要凉了。”
莫名地,一种雄性向爱慕对象释放的求爱气味扑面而来,姜妄南心头猛然一颤。
昨夜萧权川在床上强迫未遂,尝到了一点被虐的兴奋,如今故意让他来伺候,明显主动挑火,八成欲再试一番爽感。
因为,若是换做原主受,此刻巴掌已经狠狠扇过去,越反抗,对方越得劲,怎会不来个浴室18·禁?
姜妄南头皮发麻,咬咬唇,眉头放缓,装作一副顺从的模样,双手往下一拽,乖巧低着头,直到耳边响起哗啦的入水声。
他悄摸呼出一口浊气,果不其然,一装起乖来,对方就会自讨无趣,熄火了。
“……臣妾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他的声音也装得软娇极了。
萧权川后脖倚在浴桶边缘,绕耳翎稳稳挂在左耳,俊脸朝上,双目闭合,仰起棱角分明的下巴,顾左右而言他:“胡子长出来了。”
一旁的桌子上,正静静放着一套崭新的刮胡工具,剃刀、剪刀、毛刷、锦帕。
天光透过薄薄的窗纸跳在锋利的刀刃上,映出雪亮的光影,任意一把,都绝对是一刀封喉的武器。
为了熹盈宫上下的温饱,姜妄南微微一笑,甜甜道:“能伺候陛下,臣妾倍感荣幸。”
“你现在变得很乖。”乖得怪异。
萧权川看似阖眸,实则不可察加地开了一条缝,留意着姜妄南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搬来一张椅子,拿起剃刀,附身凑近,刀片从右下颌开始来回沙沙刮动。
他瞪大着眼睛,全神贯注,身姿入定一般,没有乱晃,视线更没有一丝停留在自己的要害处。
没过多久,刀片游移到萧权川的左脸,正下方的皮肤突突之跳,那是他的脖动脉,二者的距离,唯有三两寸而已。
刮胡子的剃刀全长约莫五寸,只有一寸是木制把手,剩余的皆是削铁如泥的利刃。
只要姜妄南把刀子快速转一个角度,那他的脖子就会被割断,当场血溅如泉。
明明是一次不能再好的刺杀机会,为什么……
“怎么不动手?”萧权川突然开口说话。
“什么?臣妾不是已经在动着手了吗?”姜妄南听不懂,杏眼微瞪。
这活爹还想干啥啊?烦死个人!
萧权川缓缓掀开眼皮,瞳仁移过来,面无表情。
姜妄南眨眨眼,嘻嘻一笑,露出白洁齐整的齿牙,就差摇着尾巴了:“陛下还有何吩咐嘛?”
对方眸子转回去,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大概是耗尽这辈子最多的耐心。
牛头不对马嘴,完全无法沟通。
“你下去吧。”
此刻的萧权川,并拢二指揉捏着右边的太阳穴,首次体会到一种无力感。
这人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忽而,左边的额角覆上一团柔软,姜妄南的声音轻轻传来:“陛下,力度可适合?”
还未等他回应,从他袖口掉出一个物体,咚的一声,没入洗澡水里。
萧权川眉头一压,哗啦起身,眨眼间闪到三米之外的衣架后,警惕问道:“什么暗器?”
姜妄南被溅了一身水,有些无语,弯腰捞出那个方形物,竟分外眼熟。
只见他手指摁住中间,轻轻一掰,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流心馅料,不正是午膳里的牛乳糕吗?
萧权川:“………………”
“唔……是臣妾藏起来的啦,不好意思,惊扰陛下了。”姜妄南挠挠头道。
萧权川握拳抵唇,转开脸颊,咳了两声:“并没有,你想多了。”
“哈哈是吗?那陛下还要回来洗吗?”
“……你说呢?”他的眼神像极了在看一个白痴。
“臣妾觉得还好啦,点心没有异味呢,换水的话太浪费啦。”姜妄南还真的认真分析个中道理。
萧川权已经不想接话,径自更起衣来:“朕记得,御膳房每日下午都会给各宫准备茶点,没有牛乳糕?”
一提到御膳房,姜妄南气不打一处来,委屈巴巴道:“陛下有所不知,臣妾自进宫以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萧权川冷眸射过来,表情寡淡,让人看不清他之所思。
“若陛下不信,今晚可来宫中瞧上一瞧便知。”姜妄南眼圈发红,字字恳切。
萧权川对任何人说的话都会心有疑虑,默然片刻:“你先回去,朕自有安排。”
“哦,臣妾告退。”
待姜妄南走后,他叫来侯在门口的孙年海:“熹盈宫的伙食一切可正常?”
“回陛下,老奴不曾听过克扣之说。”
“那他说的是假话?先装乖,再装可怜,呵,朕倒要看看,他故意引朕过去,还想玩什么招数?”
孙年海道:“陛下,可需要派侍卫暗随?”
“不必,朕孤身前往,才有趣。”他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