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无下限的保护，五条悟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青沐带了回去。

“连老师都攻击，还真是不乖的学生。”五条悟把人交给了硝子，甩了甩手腕。

“我没办法碰她啊。”硝子用手指卷起一缕头发，神色恹恹。

“嘛，那硝子教我吧，我来给她处理伤口。剩下的人去休息吧。”五条悟坐在床边，把其他人赶回去睡觉了。

一段时间后，硝子打了个哈欠，说：“这样就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五条悟没吭声，他的眼睛被遮住，硝子也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那你出来记得关灯，我先走了。”硝子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快离开了病房。

回去的路上，她掏出烟盒，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塞回了口袋。

五条悟扯下眼罩，苍天之瞳告诉他，对方陷入了深层次的昏迷。

68.72%的概率会永远沉睡。

“你还真是倒霉，每次都会被那种东西盯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五条悟感觉到有些心烦，和知道杰叛变时的烦躁不一样。

那时多半是不可置信与被背叛交织出来的愤怒，而现在是无力挽救和疲惫堆积起的不甘。

「最强」意味着失去挚友，意味着无暇顾及他人，他的生命被里世界的和平瓜分，没有留给自己一点。

五条悟看向桌子上的那把太刀，只一眼，他就知道她平时把这把到保养得很好。

几十个小时前他还让对方来依靠他，现在他只能这样看着对方，像个失约了的小丑一样。

啪——

房间的灯被摁灭，静悄悄的屋子里，只有青沐锁骨上的雷纹一明一暗，如同人类的呼吸一般。

[放弃吧，无论你再试多少次，现在的你是无法战胜我的。]

[不，是无法战胜你自己。]

[这里是一心净土，你的内心世界。我是守关人，林青沐]

“……你在那里自顾自的，说些什么，”青沐捂着被划伤的胳膊，看向对方的眼神突然凶狠，“我听不懂啊！”

原本灰蒙蒙的紫色空间稍稍变得明亮了一些，青沐的右眼浮现出一丝凌厉的紫色雷光，在那一刻她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太刀。

澄澈的紫色，比平时从胸口拔出的那一把刀更加耀眼、更加干净。

兵刃相接时，对面的那道身影瞳孔微微放大了些许，比她想的力气要大许多。

青沐咬着牙，即便身上伤痕累累，握着刀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当啷——

对面的影子手中的刀刃被击碎，化作一阵星光，那双紫色的眼瞳里映照出青沐狠厉的表情。

“赝品，你输了！”

太刀刺入对方的心脏，一瞬间，青沐仿佛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影子变得虚幻起来，她眼底的紫色渐渐淡去。

[这一局是你赢了，但……]

“但”字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全然碎裂，变成齑粉飞向空中。

“但什么啊，倒是把话说完啊……”

青沐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在这片空旷的虚无之地走了两步。

突然，地面晃动了起来，她抬头便看到那把巨大的「梦想一心」朝她刺来。

原本这样的事情，青沐只需要避开就好。只是那一刻，地面突然变得透明，映照出她和「梦想一心」。

随后，一切都开始破碎。

青沐直直地向下落去，「梦想一心」的刀尖直指她的眉心。

“啊——”

凌晨五点十八分，巨大的惊恐将青沐吓醒，她看向窗外，外头的乌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扑棱着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