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吗?”
“您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有自己的事情的话,我不耽误你。”
其实赛特还真没什么事情可做,从战场下来之后,赛特受的伤不可谓不重,在医院里躺了小半年才出院,出院之后,他也因为在战场上的表现获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军职,但其实什么用也没有。
因为他们好像会因为自己的姓氏和自己的那桩婚约的原因,而不会让他去做什么,这之中可能也有看在他在战场上立过功的原因,但赛特觉得这个原因可能不大更多的是前者。
说真的,他就是个挂名的。所以有的事情除非他自己想去掺一脚,轻易的不会让他管的。
于是赛特下了沙发,一下子把皇子殿下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然后拉着他把他摁到床上,拿起被子就把他盖住,即使他现在的脸是微微泛红的。
而躺到床上的陈十星,一直盯着赛特的动作,他看着赛特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赛特。”
赛特眼皮也不带抬一下的,手指一点一点解开外套扣子,脱掉,然后叠好,放到了枕头旁边。
他坐到床边,伸手把被子又往他身上盖了盖,就像是照顾艾米丽那样,说道:“休息吧。”
“不走吗?”
“没什么要我管的事。”赛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他叹气,“反正今天是没什么事儿要我干的了。”
“……”陈十星伸手放在赛特的手上,在他的手背上细细摩挲。
“不过我之后还是会能插一脚就插一脚的,这件事,我是真没想到自己会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赛特靠着床头,“我想知道那位新上位的首领到底想要处理这件事情。”
“你是说罗恩吗?”
“那个蠢货的名字叫罗恩吗?”
陈十星轻声笑了一下。
“你昨天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赛特问他。
“昨天吗?昨天我去的时候,他们刚刚从救护车上面,被医护人员抬下来,当时有的伤势轻的已经包扎好了,而那些伤势比较严重的……伤势比较严重的,安拉跟我说,只能等着医生进一步处理消毒之后再包扎。”
“当时我闻到了很大一股焦糊味,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些。”
“你见到那孩子了吗?”
“那孩子?”陈十星皱了下眉,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见到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陈十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闪着灯的救护车,慌忙的医护人员和紧张的气氛,消毒水味混着焦糊味刺鼻的很,在见过之前那些不同程度受伤的护卫时,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但当他看到从车上推下来的那个血肉模糊的异虫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开始反胃。
赛特问他,“想吐吗?”
陈十星想了想,说了实话:“……想。”
“我昨天去审问的时候,我也在想,怎么炸成这样了还没死,生命力还挺顽强。”
“赛特。别这么说。”
你怎么也这样?
赛特心想,夏凡这么说,他没想到这位皇子也会这么说。
“好,不过殿下,我昨天去审问他的时候,他说,有一只黑发黑眼的雄虫去看他,您知道他是怎么说你的吗?”
陈十星看着赛特,“他说什么?”
“不是什么好词,很难听。”
“没关系,你说吧。”
“他说您一看就是人类和虫族的孩子,说您血统不纯。”
赛特还是用了一种较为委婉的说法,毕竟杂种那个词实在是难听的很。
陈十星笑笑:“他说的是事实。”
“不过赛特,你是因为知道我去了那里才会想要看我的吗?还是说,真的只是为了来看艾米丽。”
赛特挑了挑眉,没说话。
“不过殿下,您还没有告诉我,那位女士到底是谁。怎么,您想搪塞过去吗?”
“怎么可能?”陈十星猛的从床上起来。
见状,赛特连忙摁住他,“您又激动什么?”
“什么女士?”
“白头发紫眼睛,口口声声叫殿下您的人类名字十星,我不觉得您跟她不认识。毕竟知道您这个名字的人不算多吧。”
“……她是谁,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不是现在。”陈十星顿了顿说,“我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这件事。”
赛特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陈十星:“……!”
他一把抓住赛特的手,异常郑重的说道:“赛特,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认识的同龄女性就只有安拉,接触最多的也就只有她,我绝对不会做出你嘴里说的事情。”
“您敢保证是真的?”
“我敢保证,如果是假的,我就……”
“好了,殿下别乱说了,我知道了。”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陈十星抬头看看赛特,然后拿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我绝对不能做出那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