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臻小心地问道:“你们想吐吗?”身边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回答她。她自己也觉得自讨没趣,于是乖乖闭嘴。气氛一时十分沉默,只是不多时邓慧突然强撑起虚弱的精神向秦臻问道:“距离我们联系杨主事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吧,救援还有多久才能到?”其实她这句问话并不是真的要秦臻回答具体时间的问题,而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忧。甚至邓慧也不是要人回应自己担忧的情绪,而只是对于她个人来说近似独角戏般地情绪抒发。对于她来说,身边可以倾诉的朋友,只是一个装点情境的一个什么东西。这并不是对秦臻这个朋友的轻视,而只是一个客观的对一个情境的描述。没想到她的倾诉对象秦臻煞有介事的回应了她。她虽然又一次感到了意外,但很快她就像过去一样再一次释然了,心道,“秦臻总是这样。”
“想知道杨主事联系我们的时候过去多少时间可以看一下你刚才的通讯记录嘛。想知道救援什么时候能到,就问一下杨主事吧。前一个你可以自己看一下自己手头上的东西,后一个我可以帮你问问。”秦臻语气轻松地说道。接着她就很自然地打开自己与杨主事通讯,又调侃似地说着“杨女士多打开一个通讯渠道应该不会被我烦到吧?”这些话。邓慧费力地抬眼看着对方自顾自地抛了一大串话出来,又自己捣鼓了什么起来,感觉自己似乎更累了。于是她赶忙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对方身上以来,但最后还是像个僵尸一样麻木地将眼睛钉在对方身上,因为对方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而秦臻在陡然将与杨主事的通讯打开的时候,眼前就突然跳出杨女士那张放大的铁青的脸,吓到差点把自己胳膊上的通信设备连同自己的胳膊一起甩出去,好在最后稳住了。谁让杨女士实在是太像过去各种影像里刻板印象里的教导主任了呢,毕竟那些东西秦臻没少看,既视感太强。在目光再次聚焦之后,秦臻立马赔上讨好的笑脸,亲昵地叫道:“杨女士~”
没想到,这样不仅没有讨好到对方,反而让对方的脸更黑了。杨女士严厉道:“你不要给我嬉皮笑脸,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秦臻听后立马正色道:“杨主事,我们想问救援什么时候才能到。”杨主事听后,脸色似乎缓和了些,语气里没什么感情地说:“很快,我们距离你们不超过十公里,但因为要考虑风暴的因素,所以我们至少还要三十分钟才能到达你们的位置。”
“哦。”秦臻有些扮可怜地故意弱气道。接着她又道:“还有一件事要说,我们的飞机快要降落了,而且感觉我们所处的位置风暴更强了。”
“好了,不要担心了,我们会去救你们的。”虽然是安慰的话,但杨主事脸上的”神色颇为凝重。秦臻很少在杨主事脸上看到那么凝重的表情,虽然以往对方的脸上面对自己总是一副不耐烦的,但一切尽在预料中的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自己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在对方眼中都不值一提。不过,那个时候秦臻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格,无论自己因为耍宝遭到杨女士多少教训,还是一如既往地死不悔改。
现在杨主事一反常态,让秦臻心里直发毛,心情也瞬间凝重起来。杨女士似乎是察觉到了秦臻的情绪变化,她突然画风一转,说道:“你们以后要注意点,记住我们之间的通讯是一直开放的,你们的谈话我们都听到的,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就注意点吧。”秦臻听后,配合地对着杨女士龇着牙咧开一个尴尬笑容。
此时邓慧也伸着头向这边张望,只是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袭来,同一时间提示的语音也适时响起,原来是已经着陆了。之后秦臻、邓慧和小孩三人有气无力地将自己的身体从舱壁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她们躺在舱板上大口喘气,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一队并非来救援的人正在靠近她们所在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