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将近结束时，林许已经热出了一身汗，他谢过工作人员给他拿来的纸，随意擦了擦脸和脖子便凑到录像的工作人员旁同他一起检查刚才排练的效果。

屏幕旁一个和林许相熟的工作人员见林许靠近，笑着往旁边站了站给他让出一个位置，然后带着些许佩服对林许说：“小林你这个舞台效果真不错，听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林许也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对，是挺早之前的一个想法。但是还是你们厉害，我其实只给出了一个大概，细节还是麻烦你们完善的。”

等整个视频播完，周围围着的一圈人都不由地因为整个的舞台鼓起掌。虽然没有装造和灯光的加持和修饰，但是光靠基本的编排和设计就已经说得上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舞台。何况表演者还是林许，站在舞台上的林许彷佛天生为表演而生。

掌声渐歇，林许朝着周围的工作人员一一道谢，然后穿着宽大的羽绒服走出了练习室所在的那栋楼。

刚一出门，林许就被吹来的寒风冷得一哆嗦。他站在树下，艰难地用已经变得冰凉的手想给自己叫个车，没等打开手机，他不远处的车就朝他按了两声喇叭。

林许抬头，打量着这辆有些眼熟的车，片刻后才猛地想起：这不是祁然的车吗。

林许走近那辆看起来十分扎眼的轿跑，刚站稳车窗就被打了下来，露出了祁然那张精心打扮过后的帅脸。

“上车，我送你回去。”

林许双手插兜看着祁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细小的雪花从天上密密地落下，落到林许散落在肩头的头发，落在他浓密的睫毛，雪花衬得他的皮肤有一种近乎瓷器般的光泽。

祁然整个人都被此时的林许吸引，他愣怔了几秒，直到一阵冷风灌入他的脖颈处。祁然回过神来，想张嘴再劝。此时的林许却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林许坐在车上，把脸上的口罩和戴着的帽子摘下，任由车里的暖气打在自己冻得冰凉的脸上。祁然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趁着等红灯的间隙递给他一杯咖啡。

林许双手捧着祁然给他递上的飘着热气的咖啡，感受着手的温度渐渐上升，林许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还有今早…”

林许一开口就是在道谢，像是想要无形中拉远和祁然之间的距离。祁然的心一跳但面上不显，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紧张与急切。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林许语气带着一丝慌乱。

祁然侧着头朝他笑了一下，再转回去又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林许：……

林许侧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不再看坐在驾驶位上的祁然。

路边的树在林许眼中连成线，不时还能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在路上慢吞吞地挪动，林许看得有些累，刚想靠在座椅上眯一下，鼻尖就传来一缕柑橘香味。

那股香气很淡，彷佛只是微微试探着林许的鼻尖，没一会儿后又消失不见。林许下意识地寻找着这股让他颇为放松愉悦的香味，一扭头正对上祁然的眼睛。

看到林许此刻的样子，祁然轻笑了声，像是看着一只小猫在身旁撒气，脸上露出一丝宠溺。他伸手接过林许手上已经喝空的咖啡杯，过程中他们的指尖短暂地触碰了几秒，直到林许回过神放开手里的咖啡杯。

偏高的体温彷佛还停留在林许的指尖，林许干脆地把手一插兜，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不远处的祁然。不可否认的是，祁然有一张很能吸引人的脸——眉骨突出，眼窝深遂，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就算只是简单看着别人，也能让人平白无故品出一丝深情。

祁然明显是精心打扮后才来的，无论是身上若有若无勾人的柑橘香还是整整齐齐打理好的头发都向在林许说明——我对你很用心，我想追求你。

祁然坐得笔直，任由着林许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只有手心的汗才能透露出他此刻的紧张。但随着时间拉长，祁然的那种紧张感莫名地减轻不少，甚至有了余闲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也扭头去看裹得像熊的林许。

氛围一时间有些怪异，两个人的视线都被对方吸引，但是都默契地没有对视像是一场别致的行为艺术。

祁然首先败下阵来，他轻咳一声把视线移开，但是嘴上却还是贱兮兮地问了一句。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