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妆造，林许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了他之前的位置，等他到时，祁然已经坐在之前的那个位置上了。

祁然穿着一身很有设计感的牛仔套装，头发还微微抓了一下，喷了发胶定型，脸上的妆不重只着重突出他硬挺的五官，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挺粗的链子，反射着亮光。

这套造型很酷，与早上爱笑又有些害羞的祁然有很大差别。上午祁然身上有些温暖青春的气质好像都变成了围在周围的一根根短刺，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也让人起不了接近的心思。

等林许走进，祁然才从那种神游的状态中回神。朝着林许微微笑了笑，他身上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硬感奇迹般地软化了。

林许感到很神奇，感觉自己仿佛见证了一头狼变成一头小狗的全过程。

“祁老师，今天挺帅啊。我看到后面坐着好多小姑娘都一直盯着你看。”

祁然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耳尖都有些泛着红。“林老师也是。”

林许没有看到，刚想顺着话题继续聊几句，工作人员就在旁边提醒直播已经开始了。

节目刚开始按照惯例都会介绍这一次的导师，当主持人介绍到林许时，台下观众喊得格外大声，热情得快要把场地都掀翻。

林许有些不解，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祁然。

一旁祁然注意到林许表现得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坐立难安。主动开口解释道:

“你录的那个手势舞和主题曲昨晚都被放出去了。”

林许这才明白，心才稍微放了下来，甚至有心思开玩笑。有了上次被拍的经验，这次林许避着摄像头朝祁然的耳边稍微靠了靠然后说到:

“我还以为我什么黑料又被爆出来了。”

“你有什么黑料？”祁然有些好奇地接话道。

“被金主保养了啊？不是传遍了吗，你不会不知道吧？”林许笑得更加放肆了，他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祁然的心也随之摇摆。

祁然语气带着些许调笑，反问道:

“林老师真被包养了啊？”说着又故作打量地稍微扫了林许一眼然后评价道，“看不太出来。”

林许莫名被祁然装作公子哥的动作逗笑了，带着点笑意说:“当然没有，不都说是黑料了。林老师没什么黑料。”

话音刚落他们两个都齐齐笑了出来，仿佛回到今天早上从早餐店逃跑的时候，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为彼此心中的那点默契而感到愉悦。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与他们靠近的观众席中，一台相机定格下来他们此刻的笑容。

这次直播内容是第一次公演。初选成功留下的六十个人被分为了十组，最终根据观众投票和导师打分淘汰二十个人。

因为人数比较多，舞台与舞台间隔时间也不长，基本是主持人说完串词稍微采访一下选手下一组的选手就要上台准备了。

每个舞台都有六个人，选曲与编舞都给足了选手自由度。所以抓住观众的目光是能留下来最重要的一点。

如今内娱不再单一地只以实力为判断标准，会整活，或者在舞台出个状况然后找机会卖惨也是吸引观众的重要途径。

这档选秀主打真实感，所以舞台几乎没有修音和垫音，在舞台上一点点的跑调或者忘词都会被无限地放大。

在连续听了三首跑调的歌，看了四个像是没提前排过的舞蹈之后，收到五个选手朝他抛来的媚眼后，林许有些忍不了了。

他现在很需要宣泄自己心中快要溢出的说话的欲望，但是他想起了方则提过的导师也有直播镜头的事情，他想到了办法。

坐在一旁的祁然也有些神游天外，看似他眼睛盯着舞台十分认真地判断每一个选手的得分，实际脑子里还在不停回味今天与林许相处的种种。

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主角换一个人，祁然甚至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反应，甚至第二天就能忘记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这些转瞬就会忘记的小事，居然把他和林许之间的距离拉近如此多。

突然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用笔戳他，他低下头，然后看到一张撕得有些坑坑洼洼的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祁老师你居然能看的这么认真?】

是林许传过来的，字有些潦草，后面还画了一只简笔小猫，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对他认真看别人的行为不满。

祁然又被可爱到了，拿起笔也跟着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