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桥阳捡起自己的试卷,委屈巴巴地看着刘欣悦:“学习委你怎么能区别对待呢,为什么只丢我不丢他?”
刘欣悦转身就走:“因为你字丑。”
吴晓月也听懂了,她看了眼大家:“所以就是两个都没写出来咯?”
大家也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
于是大家转身就走。
“真是没意思,浪费时间。”
张桥阳大喊一声:“不,我想出来了!”于是他哒哒哒跑到苏昭乐面前,把自己皱巴巴的试卷拍在苏昭乐桌面:“你小子敢不敢和我比比。”
苏昭乐转过头,冷笑一声:“乐意奉陪。正巧我也想出来了解法。”
于是两男又拿起笔吵架一般地讨论着那道试题的解法。
“y=sinx在(0,1)上递减,所以它一定过(0,1)这个点,所以……”
“你傻吗?才不是这样,y在(0,1)递减,不能推导出它能经过(0,1)这个点,这个要先证明。”
“那我也能证,这样这样这样balabala……”
“放屁,是这样的balabala……”
“你才放屁,明明很是这样……”
贺离和刘欣悦站在门口,无语地看着争吵得不可开交的两男。
贺离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走廊外早已空无一人,她低声向刘欣悦建议:“要不我们也走了吧?”
刘欣悦点点头:“嗯,走吧。”
于是两人悄咪咪地把教室门给锁上了。
夏天悄悄来临,蝉鸣渐渐在校园中响起,伴随着永远都不能整齐划一的蛙声,校园里一向低调的鸡蛋花也大放光彩,悄悄开出了活泼的花,丰富了校园里的颜色,也芬芳了同学们的脸。
只不过,同学们已经没有空闲再去欣赏校园里热烈的阳光和五彩斑斓的花草了,只觉得天气越来越热,考试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期末考试悄悄到来,暂时带走了同学们的杂念,将同学们拉入考试的陷阱。还好考试只有两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刚考完那一刻,贺离觉得简直全身轻松,但是想笑又笑不出来。虽然这次考试的感觉良好,但是不能保证自己到底是不是能写对的都写对了。作为一个思维水平中等的爬坡者,她就算对了答案也不能像苏昭乐那样准确地估计自己的分数,所以她一般考完就过,不对答案。
这次考试对于她的意义很重大,如若考好,能让她获得继续的信心,如若不行,她也只能对自己失望,陷入不断自己说服自己的痛苦圈套。
明天的放假,也是一个贺离十分不想面对的问题。
好像所有人都有人来接回家,而自己却没有。她得自己动手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还得自己把塞满了衣物和厚厚的假期作业的行李箱拖回家。
青春期的小孩就是有个毛病,死要面子。即使周围并没有在意他的人,也能够脑补出无数束射人的目光插在自己背上,俗称如芒在背。于是动作总是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就算贺离家不远,但搭慢吞吞的公交也需要半小时才能到。就算她一个人可以把东西扛回家,但是带着行李搭公交也是一件非常要她命的事情。
其实不会有人在意她,但是她丰富的想象力就可以化虚为有到处想象有关注她的人,并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心想,为什么这个女孩放假没人来接,真可怜。
按照以往的经验,贺离会和张桥阳一起回家,因为他妈妈会来接他,可以顺带把她也带回去。
但是这次张桥阳并没有提前约她,那么她就不好主动了,况且总是蹭人家车回去,多让人看不起。
于是贺离深吸一口气,决定要自己把行李运回去。
其实张桥阳不是不想叫上贺离一起回家,只是因为他忘了。期末考试的压力以及对苏昭乐渐渐升起的关注瞬间就把贺离从他的心中那本就不大的空间里挤了出去,把贺离已经忘得无影无踪。
自从上次和苏昭乐比完赛,他虽然对苏昭乐还有所提防,但是贺离由于想要避免他俩起矛盾,减少了与他们的交流,于是他渐渐也放下了对苏昭乐的提防,把注意力转向了他那颗好用的大脑。
虽说上次和苏昭乐讨论了一下午,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苏昭乐在为他讲解梳理他不理解的地方。张桥阳立即意识到自己面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思维力放在整个年级都是无人匹敌的存在。只要你一说出你的观点,他立刻就能找到你观点里的漏洞,并且文明(bushi)地提醒你。至于为什么他这样厉害的人会被贬来他们学校,并且还选择了文科,张桥阳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得而知了。
通过那次比赛,张桥阳还是收获良多的,除最后他们发现自己被锁在教室,被迫跳窗出去,增加了一点不愉快外。
这样一点就通的思维成功吸引了张桥阳的注意,作为一个拥有宽大胸怀的求学者,他也是对知识重满敬畏的,对厉害的人充满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