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栖一肚子火,走进办公室,竹雁跑进来问:“怎么了?”
“没事。”沈鹿栖皮笑肉不笑,“早上吃撑了。”
今天是周六,周末林书文限号的,所以挂不到号的那些人就挂了沈鹿栖的号。
沈鹿栖吃撑了,童煦今天这样子出奇地吓人,沈鹿栖感觉他要冒火又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他这次也没有朝沈鹿栖发火,过分沉静才是让人害怕的
“医生?”患者打断了沈鹿栖的思绪,沈鹿栖吓得一惊马上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小朋友,姐姐没听清。”
“不是你怎么回事啊?”这位带着孩子看起来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短头发的女人不高兴了。
“我……”
女人语气很不好,“我孩子好不容易下了补习班想抽个空来的,结果林老的号没有了,外面那个小护士跟我说你是研究生,我们才挂的你的号,结果你浪费时间想私事?你知不知道我们孩子时间很宝贵啊!”
沈鹿栖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我现在重新给您看好吗?”
女人呵斥道:“不用!这么马虎别把药给配错了,我们还不稀罕在你们这治呢。”
办公室的门虽然关着,但女人声音这么大,门口肯定堆满了人偷听她们讲话,人形都映在门上了,沈鹿栖不禁觉得这个场景压抑,女人破口大骂,本来就是注意力不集中却要引来这样的呵斥声。
林书文在隔壁也能听得见,不过手头上有病人没法过去。
沈鹿栖喃喃自语,“别骂了……”她小声颤抖道。
任凭女人怎么唾骂沈鹿栖不反抗也不解释,眼睛发酸。
紧接着竹雁推门而入,“这位患者对不起。”她看了一眼沈鹿栖,拦住那位四十岁的女人。
“我现在就要求挂林老的号!”女人骂道。
竹雁微微鞠身,一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林老的号今天没了,要不我帮您把刚刚的挂号费退了然后明天我们医馆帮您重新挂林老的号就不需要您自己处理自己再交费用了,可以吗?”
女人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随后对沈鹿栖白了一眼,沈鹿栖也难为似的看了一眼沈鹿栖,赶紧把这尊大佛请出去了。
这样一来,带动了人群不少人退号了,沈鹿栖强撑着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累的趴到桌子上,身子一抽抽的还伴随着吸鼻子的声音,因为低头沈鹿栖的黑发垂了下来落在的肩膀上,身影小小的穿着白大褂很是可怜。
忽然林书文过来敲了敲门,“小沈你赶快去市体育馆看一下。”林书文什么安慰的话都没说,还有病人在等着他。
沈鹿栖没抬头但支起身子抹了眼泪,林书文见状也回去了。
沈鹿栖没多问带着包就去了体育馆。
她是打车的,车上虽然还在委屈但强行忍住泪水,硬是把眼泪逼回去了,车内的皮革味让人有些想吐,痰似乎也卡在里面,沈鹿栖微微开窗透气,秋风吹了进来,吹起了沈鹿栖额边的碎发,眼泪卡在眼睛里被风吹着竟传来丝丝凉意。
体育馆到了后,沈鹿栖又吸了吸鼻子。
沈鹿栖走进去听到了水声,像是入水的声音,她不自觉看过去发现游泳队医是自己一个师姐。
“诶,鹿儿这儿!”
沈鹿栖走过去看到一个队员趴在地上,:怎么了?
那是一个女生,泳帽没来得及脱,泳镜卡在额头上。
“怎么了。”
“入水错误,刚刚应该是扭到了,这会子都肿了。”
沈鹿栖一顿,“我看看。”
胳膊肘那又红又肿,沈鹿栖检查了一下,“你紧急处理做了吗?”
“我都做了,但是她疼的厉害,要双氯芬酸钠缓释片,但是我们这最后一盒药被跳高那边拿走了,我不是跟师父电话里说了吗?”
林书文之前没跟她说要带药,但好巧不巧,沈鹿栖听到“体育馆”这三个字下意识拿了止痛药和跌打药,刚好就要双氯芬酸钠缓释片。
“我带了。”
两个人给女孩用了药,沈鹿栖帮忙一起把她送上救护车。
师姐才问她:“我还以为来的是师父呢。”
沈鹿栖心情还不好,淡然一笑,“师父忙,让我来了。”
“那我先走了,没事的话。”沈鹿栖说。
“好。”
她刚想打车发现医药包落里头了转身去拿。
刚一进去碰到了余执周,余执周把包递给她。
两人都不开口说话,余执周知道不好意思擦了擦鼻子,“那个我刚看见一个救护车,现在才来看看。”眼神飘忽不定。
沈鹿栖一下子绷不住了,把药包砸在他身上,“你混蛋!”随后扯起药包就走。
余执周肩膀挨了一下,虽然她憋足了力气,力道不清,但余执周胳膊上全是结实的肌肉,那包跟砸在石头上差不多没区别。
余执周反应过来马上追出去,“沈鹿栖!”
他跑上前拉住女生的手腕,沈鹿栖转过身不看他,低着头,余执周看到她一双眼睛都被睫毛挡住了,也看不见她眼底的情绪。
余执周微微俯首,“哭了?”
“没有。”她把头侧向一边。
这一刻余执周知道,一身臭脾气只是她的保护色,他以为她对情感淡漠了,其实不是。
“你怎么了?是不是童煦跟你吵架了?”
沈鹿栖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余执周忽然圆眼一瞪,“他不会打你了吧?他要打你你跟我说,老子现在就去揍他!”
沈鹿栖摇摇头。
“那是你师父骂你了?挨批了?降职了。”他急得红了眼眶,“你说话。”
医院没有降职这一说,只有被开除或者暂时不让上班,这些都是惩罚,余执周不了解这行不知道。
沈鹿栖在他连环的逼问差点没忍住眼泪,强行憋回去,更生气了,“闭嘴!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说着又用药包砸他,“我告诉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有男朋友!我明年就要和他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