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高思思经常拉着沈鹿栖一起去看余执周训练,陈随今见高思思的次数多了还会跑过来跟高思思说话。
那个时候的沈鹿栖不爱说话只听她们经常聊余执周,余执周对感情不在乎从来没多瞄高思思和自己第二眼,也从不过来与她们说话,陈随今爱给别人牵红线,高思思许多话都是陈随今帮忙转达的。
那天高思思叫住余执周,余执周第一眼瞄了沈鹿栖一眼,“有那个时间,多刷几道题,提提你们学校的本科率。”又瞄了一眼高思思,他就大步流星地向前离开了。
也难怪,那会子十二中的几个没事就会骑个车到处逛活像街溜子,打架挑事都是十二中男生干的。
沈鹿栖跟他不对眼,问过高思思,“他这样子的人,你喜欢他什么?”
高思思只是笑了两声,那会子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理由。
不过高思思总在陈随今面前说自己这次考试提高了多少分,而说到沈鹿栖就是下降了多少分。
那几日沈鹿栖请假的几天高思思也去过一中的游泳场,陈随今问起沈鹿栖,高思思叹气一声说沈鹿栖逃课让自己帮忙打掩护。
这件事是沈鹿栖隔壁一个弟弟听说后来告诉她的,高思思如此在别人面前添油加醋地抹黑自己是为了余执周在乎自己多一些。
总之沈鹿栖和高思思没联系了,也不想再和高中任何时期的故人有什么牵扯。
她练完普拉提后十点钟就睡了,这几年学中医,她睡的格外早些。
第二日,沈鹿栖到中医馆的时候发现余执周已经在门口了,她有些惊讶,是自己昨天操作有误,他今天身体不舒服?
“昨天是有什么不舒服吗?”沈鹿栖询问道。
“今天不继续吗?”
沈鹿栖眉头轻蹙,后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回道:“针灸不用日日做的。”
她一边开门一边和他说话,“对了一中老校区你熟吧?我师兄在那边有个中医馆,他是专业拿针灸治病的医生,你找他比找我肯定靠谱多了。”
余执周跟着她进门,“你在赶我?”声音淡淡的,这十年下来,他声音比十七岁那年粗了一点,声音低沉了不少,语气中隐隐透露着质问的意思。
沈鹿栖微微思考,“没有,他的能力确实在我之上,而且……”
沈鹿栖还没说完就直接被余执周打断,“中医大毕业的研究生……如你说的一样不靠谱吗?”
沈鹿栖双目一瞪,“你……怎么知道?”
他轻声一笑,眼睛微眯,“陈随今那个大嘴巴昨天和你同事聊天知道的,这不,我也知道了。”
沈鹿栖收拾昨天的病历,此时中医馆没有一个人,余执周好似在等她回话,整个气氛尴尬到极点。
“你出去……”
“哟,你赶我走啊?信不信我去你师父那告个状?拒绝病人?”他挑眉,眸光挂着一丝不屑。
“你……”
沈鹿栖话还没说完就听余执周的电话响了,是高思思打来的,沈鹿栖脱身去收拾林书文的办公室了。
只听余执周说:“嗯……我还在办退役手续,没时间,你不用找我。”
余执周挂了电话走到沈鹿栖旁边,“我等你下班,我有事跟你说。”
语气严肃沈鹿栖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余执周目光一沉。
沈鹿栖病例拍在桌子上,怒了,“你够了,我没时间,再说你不是正好去办退役手续吗?别老赖在我这。”
“我那是忽悠她的让她少烦我,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啊?”
“我不想和你们这些人再有什么关系了,你明白吗?”她语气诚实不像是在故意疏远,确实都过去十年了,道路不一样,圈子也不一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我承认我当年嘴巴欠了一点,但我……”他声音小了,“也是想你们可以变好。”
沈鹿栖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后心脏扑通扑通跳,不知是激动还是压抑的情绪快要难以压抑。
余执周想起了当年的事,“你当年……为什么不自己把那个手办送给我?为什么又在送我手办后玩消失?”
他的问题把沈鹿栖的心跳拉回来,沈鹿栖怔住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反应过来余执周再说当年那个高思思送他的手办,他竟然以为那个手办是自己送给他的。
“送你手办的人不是我,是高思思。”她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像冬日里的白雪甚至低头收拾东西,没有抬头看他。
“你说什么?!”他瞳孔骤然一缩反应过来接着问:“可是她跟陈随今说是你让她给我的。”
沈鹿栖反笑,冷声道:“她是不是还说是我要来看你训练的,她只是一个陪同?”
余执周点了点头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忙试探性地问:“难道不是吗?”
紧接着她的话像一记重拳,“不是,看你训练的从来都不是我。”
余执周眸光瞬间暗了下去,像春日枯萎的花朵,眼眶发酸,在她面前强忍住,更多的其实是心痛,本以为心痛只是一种情绪,结果却是心口处的心跳滞停而传来的疼痛。
沈鹿栖不和他在对视看了一眼表,“我快上班了,同事也要到了,下班说吧。”
余执周淡道:“车在门口,我等你。”
余执周坐进车里叹了一口气,气不过打电话给陈随今。
电话一接通,余执周像吃了炸药似的,声音却又带着颤抖,“你小子特么当年怎么报得话?”
陈随今一脸懵,嫌弃的把电话拿远,“你吃炸药了?怎么了?”
“当年是你告诉我沈鹿栖喜欢我的。”
“对啊,她又给你送礼物又来看你训练不是喜欢是什么?”
“可是,做那一切的……都是高思思……”他声音淡淡的。
“什么?”男人声音高了几个分贝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可是高思思不是说……喂?”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执周挂了电话。
余执周呆呆地看着前面,原来……当年喜欢自己的不是她,他一直收藏着的高级手办也不是她送的啊,一直来看他训练的不是她,他一直以这个高兴,以这个为傲,所以训练从来不耽搁、不请假,每天他最期待的就是下午的训练,可以远远地用余光看她。
那年余执周发高烧,陈随今还让他别去了,虽然是夏天,但他高烧泡在水里总归是不好的。
余执周随意摆摆手满不在乎道:“没事就是发高烧才要在水里降温。”
结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余执周的一厢情愿,是这十年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