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彤则被端亲王罚抄书。
为防止萧夏彤找借口,萧北辰特意将两人带到他书房中,点燃满屋灯油,亮光似白天。
萧夏彤撑着眼皮抄书,小鸡啄米般点头,但撇了一眼旁边,瞬时清醒,双眼睁圆,不可置信:“小澜,你的字好丑!”
桑澜将食指比在她嘴前:“嘘。”
萧夏彤朝门口看去:“没别人啊。”
“彤彤,你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我字写得丑。”
“哈哈,小澜原来是怕别人知道。”萧夏彤撂笔,瞌睡没了,手托着下巴,“小澜你与卫安晏,谁的武功更高?”
桑澜停笔,拎起纸张吹了吹上头的墨迹,纸张挡住她的下半张脸,露出一双桃花眼,她抬眸看向萧夏彤,眸光明亮:“比比才知道。”
萧夏彤一脸期待:“你们比试时,我可得好好观摩。”
想起卫安晏冲她笑,桑澜心里古怪:“这卫安晏是什么来头?”彤彤说她曾夸过卫安晏与苏千柔郎才女貌,但她对此没有印象。
她只记得,她与卫安晏动过手。
她当时为救莲笙消耗了太多内力,又需要留着精力去悬崖上摘救命的药材,没用尽全力,反叫他的长剑刺穿肩膀。
他心太黑,生生将剑拧了半转。
头一遭受那么重的伤,桑澜现在回想,肩头还隐隐作痛。
“卫安晏是镇远侯卫池之子,镇远侯来自青州卫家。当年父皇与姑姑招兵买马,一路收复大越丢失的国土,镇远侯带着青州卫家加入父皇的阵营,立下赫赫军功,故而封侯。天启九年,漠北来犯幽州边境,镇远侯奉旨镇守幽州,将卫安晏带上前线。八岁的卫安晏开始上场杀敌,十四岁时生擒漠北大王子,逼得漠北停战。”
听萧夏彤这么一说,桑澜对他改观不少。
保家卫国的将士,以性命护佑大夏盛世安宁,光这一点,足以让她暂时打消揍回去的念头。
“他样貌上乘,本事也不小,苏千柔为何要退婚呢?”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苏千柔不喜欢武将,她更喜欢文臣。譬如。”
萧夏彤不说了。
桑澜转头,发现萧北辰站在两人身后,方才太投入,不曾察觉他来了。
萧北辰开始灭灯:“既然不想写,去休息吧,明日冬雪宴,莫在宴会上睡着了。”
“多谢堂哥。”萧夏彤拉起桑澜就跑了出去。
当天夜里,桑澜做了一个梦。
梦中场景地点是她与卫安晏初次见面的别院。
她手中多了条铁链,两人在雪地里搏斗。
但这一次,结果不同。
桑澜打落了他的剑,反将他按在地上,骑在他的后腰上,用锁链勒着他的脖子,问他:“狗东西,你是谁派来的?”
卫安晏在她的身下连连求饶......
“小澜,你昨天梦里,梦见什么了,笑了一晚上?”萧夏彤任春花姑姑给她上妆,桑澜看见她眼底的乌青。
“做了个美梦,吵到你啦。”
“没事,我们快些。”萧夏彤打了个哈切,春花姑姑用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泪,她说出了后两个字,“梳妆。”
镇远侯府。
“表弟,我这一身如何?”卫安晏穿着一身深蓝色袍子,问对过看书的慕容莲笙。
“尚可。”
“表弟,你都没抬头看我。”
慕容莲笙放下书,抬头看他:“阿兰姐姐喜穿深蓝色衣裳,表哥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么?”
被他戳破,卫安晏笑道:“你当真不去见你的阿兰姐姐?”
“不去。”
卫安晏过来放下他的书:“但你不去,我又怎好上门?”
慕容莲笙:“求我。”
卫安晏狡黠一笑:“周老孤本。”
“成交。”
冬雪宴,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来参宴。
王府门庭若市。
前些日子王府找来匠人在冬雪园搭了一处高台,上能遮风避雨,下能观景赏雪。
桑澜穿着一身月白袍子跟在萧夏彤身后,昨日参与打架斗殴的小姐公子也来了,她听着他们闲聊。
苏千柔也来了,党羽跟在其身后。
一时间,两拨人泾渭分明。
午宴开,各家公子小姐跟着长辈落座。
端亲王与魏、苏相举杯畅饮,几位朝中重臣相谈甚欢。
桌上残羹剩饭撤去,摆上了火炉、茶罐,各种糕点,每一桌旁都有一位侍女或者侍从煮茶。
“看着这群孩子,本王心中欢喜。”端亲王坐在主位上,“今日,不如以箭术开个好头。”
魏相:“王爷有何想法?”
“来人。”端亲王唤人提上来,掀开布,是一笼鸽子。
魏相瞧了瞧:“射中鸽子为胜?”
端亲王摇头:“非也。”
苏相看了一眼:“王爷是说,射中鸽子脚上的令牌?”
端亲王继续摇头:“非也。”
魏相:“王爷快说,到底射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