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没注意被撞了一下,感觉小腿有点疼,便提起裤脚看了看,没想到低个头的功夫,小少爷就把车子开到了土坑里面,保姆现在简直有口难言啊。
“呜呜呜,妈妈,是他,都是他害得我摔进坑里面的!”脸上的泥还没有被擦拭干净,白凌凡就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手朝某个方向指了过去。
“不是我,小少爷,我铲土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是我呢?”被指到的佣人连忙摆手,脸上直冒冷汗,就差跪在地上了。
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害白家的小少爷啊!
“你呲溜、你挡到了,快滚开”,白凌凡吸了吸鼻涕,继续朝那边指着。
话音刚落下,这位佣人就如蒙大赦般地撒腿跑开了,他起初只是想看个热闹而已,却差点摊上事了,能不慌张吗?
在场剩下的人们只好顺着白凌凡手指的方向再度望去——随着前面那位佣人的离开,他背后比大家都高上一截的长发男人得以露出了全貌。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正在看手中东西的白泽屿缓缓转过头。
“泽屿,再怎么讲,凌凡也是你的弟弟啊,你为什么要……”,后面的话,沈玉皎有些说不出口,因为她实在没想到,害自己儿子摔进土坑里的人竟然是白泽屿。
“泽屿哥应该不是故意的吧?”一旁的姜青柠扫了一眼白凌凡脏兮兮的模样,怕身上的白裙子沾到泥土,没敢离得太近。
虽然沈阿姨的儿子一向就很调皮,现在又到了狗都嫌的年龄,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生出想要教训一顿的想法,但泽屿哥这样的人,肯定是不屑于和小孩子计较的。
“不是的,妈妈,是站在他后面的那个人!”
正当众人疑惑屿少爷为什么会害小少爷摔进土坑里时,白凌凡见害自己出糗的大坏蛋还没有得到惩罚,生气地拍开了妈妈的手,双脚用力跺向地面。
“泽屿后面的人吗?”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白泽屿,沈玉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我就知道泽屿哥不会做这种事情。”姜青柠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
“你们看我干什么?”感觉大家的视线瞬间齐刷刷地朝自己这边聚焦了过来,方亓岩不情不愿地从白泽屿身后走出,“我可一下都没有碰这小孩。”
“妈妈,是他,就是他!他害我摔进了大土坑里面,好痛好痛!”白凌凡看到方亓岩,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你这小屁孩怎么说话的?我一没有操控你的方向盘,二没有指导你怎么开,你自己一个劲地往前冲,掉土坑里了,怪得了谁?”方亓岩袖子下的拳头硬邦邦的,他今天是出门没有看黄历还是踩了狗屎运,短时间内竟然碰到了两个逆天的人——出言不逊的陌生姑娘以及满嘴胡话的熊孩子。
“就怪你,全部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突然走开,我也不会掉到土坑里去!”觉得被凶了的白凌凡撅起嘴巴,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泽屿,这是你的白骑士,要不你劝劝他,凌凡还小,不懂事,但你的白骑士都已经二十五了,没必要……”,怀里的儿子又哭又闹的,哄了半天没有一点用,而方亓岩那边双眼猩红,似乎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沈玉皎见双方都不好沟通,只能将希望放在白泽屿身上。
“可以等问了周围看到事情全部经过的人之后,再做判断。”一心系在如何建造花园上的白泽屿淡定回道。
“对啊,花园里这么多人,肯定有看到的,我们问一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就行了。”一边是哭声令人心烦意乱的白凌凡,一边是粗俗无脑的方亓岩,姜青柠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泽屿哥了。
旁边负责照顾白凌凡的保姆也应和着。
“这、这问肯定是要问的,我只是想先安抚一下凌凡,不然等会医生来了,不好给他看。”沈玉皎拿起手帕,试图给儿子擦眼泪,“小孩子的身子骨娇弱,比不上大人的,如果真的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说一下就够了,不至于……”
“操,合着就没人相信我说的话是吗!”
方亓岩朝沈玉皎和白凌凡的方向走去时,斜睨了一眼白泽屿,今天遇到的奇葩太多了,导致他都差点忘记了旁边这个“罪魁祸首”。
“你要干什么?”看着壮汉这幅来势汹汹的模样,沈玉皎抱紧了怀里的儿子。
“呵呵,干什么?你们这回可要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别等下漏了什么,又叭叭个不停。”方亓岩绕过沈玉皎和白凌凡母子俩,捡起一旁的儿童电动小汽车,往上一抛,然后高高地抬起右腿,一脚将小汽车踢飞到了十几米外的一个深坑里。
“菜就多练,控制不了这种电动小汽车就去骑摇摇马或扭扭车,别在外面随便碰瓷别人!”
“最后,老子不干了,你们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别来烦老子就行!”
说完,方亓岩拍拍手上沾到的泥土,潇洒地转身离开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