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小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操,你给我订的那间双床房简直有毒,我冲澡冲到一半花洒突然坏了,怎么搞也出不了水。”头发上还带着泡沫的方亓岩,气冲冲地敲响了某间大床房的房门,“白泽屿,快开门,让我借用一下你房间的卫生间!”
才忙完的白泽屿正脱着衣服准备洗漱睡觉,听到门口的声音,他又将解开的扣子一颗颗扣了回去,直到领口重新被严严实实地遮住。
“你是已经睡着了吗?怎么半天听不到动静?”方亓岩嘴上虽然这样问着,可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明显一副要用敲门声把对方吵醒的架势。
兴许是敲门声太大、太频繁了,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没反应过来的壮汉拳头落空,身体也由于惯性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眼看着投怀送抱的狗血戏码即将上演,白泽屿却侧过身子,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也避开了对方人未到但会先撞过来的硕大饱满胸肌。
“你又在房间里捣鼓什么?这么磨蹭,而且还不带声的。”靠自己就能稳住身形的方亓岩朝屋内望了望,发现除了有一张比他那间双床房大很多的床之外,其它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管了,方亓岩将披在肩膀上的夹克脱掉,状似不经意地秀出了自己的好身材。
他今天晚上来,不为接触白泽屿的手,而是纯心理折磨——让对方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男人该有的身材,以至于这光有一张脸的家伙,在面对自己时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远远比不上的自卑感!
“房间花洒坏了,你可以拨打宾馆客服的电话,让她们给你换一间房间继续洗澡。”白泽屿看向另一侧,微凉顺滑的发丝随之倾垂,遮住了部分光线。
啧,自卑到不敢直视我了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方亓岩又一个大跨步,刻意站到了白泽屿正在看的那个位置上,“我肯定打了电话给前台的,那个阿姨说她过一会儿就上来看看,但我现在身上都是泡沫,不方便见人,只好先到你这边来借用一下卫生间了。”
“可以。”不好再次转过头的白泽屿有那么一瞬间,简直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瞅见对方这副无地自容的模样,壮汉得意地把手臂撑在一旁的墙壁上,“哈哈,多谢了。要我说,我们出门在外就应该这样相互照应一下对方的。”
“对了,要不你先去我的那间双床房待一下?我怕前台阿姨等下上来了看不到我人,到处找。”想到这点,方亓岩便在合上卫生间的门之前提了一嘴,“要是不想的话,一会她找过来的时候,你再帮我解释几句也行。”
白泽屿看了一眼卫生间的磨砂玻璃墙,那儿呈现出一种朦胧的质感,以至于能隐隐约约透出里面的人的大致轮廓。因此,他果断选择了第一个选项。
大床房的房门继而被关上。
“还真坏了,难道是太久没有用了?”啥都会一些的前台阿姨亲自上阵,对着花洒搞了半天,甚至把管子都给拆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哪里有堵塞,还是内部的阀芯出了问题,阿姨拿着管子,抱歉地笑了笑,“小伙子,不好意思,看来这花洒一时半会是修不好了,我给你换一间双床房吧。”
等到白泽屿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回到自己住的大床房时,卫生间里的水声已经停了,而本该平整的被子上面却产生了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躺在床上看消息的方亓岩:“???”
被人占据了床的白泽屿:“……”
“我出来得急,换洗的衣服没有拿过来,但冲完澡了一直光着杵在原地也不像样子,所以我就先到床上躺了躺。”皮很厚的方亓岩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着。
白泽屿继续一言不发,似乎是无语到说不出话来了。
方亓岩只好从床上坐起,随着他的动作,盖在胸肌上方的被子一路滑落到了精壮性感的腰间,“哈哈,花洒应该修好了吧。那什么,你现在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再帮我去房间里拿套衣服过来?我衣服穿好了,保证分分钟走人。”
“你不用走人。”白泽屿被壮汉的无耻给打败了,脚跟没有站稳,便又走了出去。
“还是这种大床睡得舒服。”三两下就套好衣服的方亓岩重新躺回床上。
双床房里的床对他来说翻个身都费劲,因此,留给那睡觉十分规矩的古板小子睡去吧。
翌日,方亓岩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翻身起来,占了大便宜这件事情使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愉快。
“仔细看,这里景色其实还挺不错的。”壮汉一边啃包子一边夸赞道,“空气闻着也很清新。”
白泽屿没有回话,而是静静地看向窗外。
知道缘由的方亓岩表情悻悻地喝了口豆浆,有句老话不是说,吃亏是福是吗?那我把这份福气让给你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