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忌去哪里了?难不成是被黑衣刺客追上劫走了?!
他撑起身子,想要去找裴玄忌,结果很快,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住了腰身。
等等…
这手掌的触感和力度…
分明,分明就是裴玄忌!
云知年睁大了眼,终于借着洞外晦暗的光亮,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裴玄忌正压在他身上,剥着他的衣物!
“阿忌,你醒过来了…你…你怎么了…”
撕拉一声,长裤被轻松褪去,云知年想要躲,却被裴玄忌抓住手腕,很随意地压折去头顶上方。
而自始至终,裴玄忌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黢黑的眼抑着深火。
直觉告诉他,裴玄忌现在很不对劲。
男人焦热的气息打在耳侧,云知年嗓音微抖,试图想要说服裴玄忌,“阿忌,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受…唔…”
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蛊虫再度蠢蠢欲动。
意识到裴玄忌要做什么…咬紧了湿红的唇,然而…
竟然是…残缺处…
云知年崩溃了一般,哑声喊叫道,“阿忌,不是那里,不是…你放开我…”
细瘦的手掌无用地拍打裴玄忌的如山脊背,可喝下蛊血的裴玄忌早就失却了意识,大抵是嫌云知年太聒噪,便干脆低头含住了那被咬到红肿的唇,将他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云知年发了溃…他身体上那最丑陋的残缺处正在口口,他哪里受得住这样大的刺激,几次之后就彻底失了禁…
躺在一片鲜血,尿液和污物之间…
“年儿…”
裴玄忌好像恢复了一点儿,但依然搂着他不放手,察觉到有恢复的迹象,云知年反手抱住,泪痕满面地道,“阿忌,我,我自己来…”
裴玄忌的眼睛在这样黑的环境下根本不能视物,有些迷惘似的,亲了一会儿,又重新亲上他的唇,终于…倒在裴玄忌的怀抱中…
待到再度醒过来的时候,洞外强力的光线打在他的眼上,让云知年有些恍惚,待看清身边的一片狼藉,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洞中除他外,空无一人,之前的衣衫已经没有一片完好的布料了,被扯成碎片散落在四周,他现在穿着的应该是裴玄忌的衣服,比他的宽大不少,将将能盖住满身的青红紫印。
云知年垂眸拉好衣襟。
他尝试着想要站起来,结果浑身酸痛绵软,他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失败,只能重新蜷坐回洞穴。
蜷坐回那些早已干涸了的尿液,血渍和污物之间。
他最后还是让裴玄忌见到了自己最不堪最肮脏的一面。
他控制不住地失了禁,即便当晚的裴玄忌看不见,但第二日他定然能觉察出来…所以…所以才避开了他是吗?
云知年难过地抬眼,洞外也并没有裴玄忌的身影。
或许,裴玄忌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就像他不知要如何面对裴玄忌一样。
云知年痛苦地弯折起瘦弱的脊背,将脑袋深深埋下,他恨毒了江寒祁,恨毒了江寒祁为他种下的蛊,可他更是恨毒了自己。
他孤弱无助,又是罪臣之子,永生不得入朝为官,当年为报仇,在后党的一片口诛笔伐之声中,他只能一意孤行,以阉刑代替死刑,好让他能够在皇宫中留下这么一席之地,徐徐图之。
可如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残缺的身体可恨。
他不是女人。
亦不是健康完整的男人。
他是个怪物,是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啊…甚至他的残缺处只要稍被刺激,就会控制不住地失-禁,这怎能不让人嫌弃…怎能不让人想要逃避?
眼泪再度不受控制地落下,云知年嗫喏着咬住残破的嘴唇,想将哭声咽下,可这时,男人的气息却骤然接近。
他的脸被珍惜地捧起,裴玄忌只着了里衣,单膝跪在他面前,轻声哄他,“别咬了,都破了。”
云知年怔忡抬眸,对上的却是一双满藏痛苦和心疼的眼。
“年儿,若你难过,就打我…打我好不好?我就跪在这里,绝不还手!是我混账,是我不好!我昨日不知怎么了,突然一下子就…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好像被夺舍了一样…我还分不清前面和后面…因为我…我既没碰过女人,也没碰过男人,所以我…我…总之是我昏了头,年儿…是我伤了你…”
裴玄忌的碰触并没有再引出他体内的蛊虫。
原来,欢-爱过后,蛊虫是会被暂时压制住的,云知年在裴玄忌的拥抱下,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
裴玄忌抱着他,一遍一遍向他道歉。
末了,裴玄忌捧起他受伤的掌心。
那是昨日喂血时伤到的,裴玄忌的唇碰了碰那掌心的旧痂,郑重说道。
“但是,年儿,我想跟你说。我绝非是那浪荡不负责任之人。”
“这次回陇西,我就同我父将说…让他允我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