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看看这小脸,冰美人啊,换我我也受不住。”
沈行月反手就要把耳钉盒还回去:“我不要。”
谁知道这耳钉经手过几个人,消毒了没?
叶霁云预料到他的动作,食指轻浮的压了压他的唇角:“现在带上,我立刻就让你走。”
这一瞬间沈行月的心情和他不美妙的胃一样糟糕,甚至有几秒钟的时间他想直接把耳钉盒砸在叶霁云的脸上,但理智迫使他生生忍住。
叶霁云的指尖胜利般向下压,精准压在他挺立的唇珠上,沈行月甚至闻到了他指腹的酒水味。
沈行月嘴角抽搐,动作缓慢的伸手,一寸寸把嘴边的手指头移开,一个没忍住:“呕——”
“呕呕呕——”
沈行月很痛苦,他甚至想再度时空回溯一次——这世间再没有一件事比带着异味的脏手指碰到自己的嘴更让人绝望的了,他吐的撕心裂肺,叶霁云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这么硬生生被吐了一身。
整个硕大的商务晚会陷入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都硬生生醒了酒,甚至没有人第一时间去上前救场。
半晌,才听到叶霁云压着暴怒跳开:“来人啊,来人啊!”
没等僵在原地的服务员抬步,大厅外忽然有脚步声纷至沓来,周围人惊恐的腾出一大片空间,兵荒马乱的活像是看到什么惊惧的大人物,叶霁云的声音戛然而止。
黑压压的保镖破门而入!
紧接着,沈行月后背被安抚性拍了拍,有人蹲在他身边,手帕递到他手里。
“吐干净了吗?”
是闻彻。
沈行月眼镜挂在鼻头,闻彻帮他把眼镜扶正,抬眸和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对视。
挺翘的睫毛还沾着泪珠。
“不知道。”沈行月声音哑哑的,声音低弱。
闻彻不由分说拦腰抱起他:“走,去医院。”
——
晚上十点半,沈行月披着闻彻的大衣躺在VIP病房里,在闻彻的强制要求下喝完了小半杯热水。
只是轻微的胃痉挛,医生说了没有住院的必要,结果话音刚落,方才没吐干净的沈行月又冲进厕所吐了一场。
闻彻当机立断下令:“今晚留院观察,明天早上如果饮食正常再说离开。”
“不用吧,”沈行月觉得闻彻有点小题大做,辩解道,“我不过是吐了两次而已。”
闻彻冰凉的眼睛顿时看了过来,眉眼冷厉。
一旁准备帮腔的医生瞬间消音。
沈行月心虚地转了眼睛看向别处。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虚,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他曾经昼夜颠倒的工作,胃溃疡疼到晕倒,根本没人在意。
只有闻彻,好像特别特别生气。
总助轻敲房门,把加热好的苹果送进来,闻彻冷脸拿起勺子,把苹果块一点点碾成泥。
男人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沉声问:“今天都做了什么?”
“买衣服,吃饭。”
“缺衣服就让管家联系店家,让他们带着新品来家里,想吃什么就找云姨。以后不用出去那么久。”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活像是沈行月才三岁,出去疯耍了一整天没联系他。
可他明明是个成年人,闻彻也不是他的大家长,干嘛管束他?
“……哦。”他嘟囔一声。
“耳钉盒给我。”闻彻又说。
耳钉盒在他口袋里,但沈行月没有掏出来,他直觉现在给了闻彻,闻彻能拽着叶霁云的头砸在耳钉上面。
“你要这个干嘛,明天我给他送回去算了。”
闻彻伸出手:“沈行月,给我。”
这还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全名,沈行月背后倏地窜起一阵寒意。
“……不。”
“不舍得交给我?”
沈行月很少见到这样的闻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对面男人眼底翻涌的腥浓血色。
他哑然:“你生什么气?”
闻彻一时没有说话,他的手悬在半空片刻,收了回去。
他已经非常生气了,男人把最后一块苹果捣烂,漠然塞进他的手心。
碗壁还热着,沈行月蜷了下手。
闻彻重复了一遍问题:“我为什么生气?”
“我不知道,”他自嘲般闷笑一声,“抱歉,行月,我只是太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