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叫了一声:“小花。”
于是,花湘铃道:“你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够了,眼前就是一场活脱的闹剧,阿生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因此,他只是一个劲的恶心林厌,直到花湘铃抽出了匕首,刀鞘的声音落地,发出“砰”的一声,略微沉闷的碰撞。
阿生顿了一下,然后现场突然收了声。
最怕空气一瞬的安静,即使如今,所有人都不知道花湘铃想要干嘛。
花湘铃在阿生面前蹲下身,阿生松手,林厌成功救出他的左腿,当场立马退开三步远。
直到花湘铃突然抬起她那拿着刀刃的右臂。
祁牧睁大了眼睛,张口阻止:“小花,别动手!”
他们有事还能慢慢说,但阿生人被震住,下一秒就浑身冒汗,双腿打颤。
花湘铃的匕首只差一寸就要废了他,匕首入地三分,阿生看到憨婆娘直勾勾的一个眼神,凉薄认真,却仿佛直接穿透了他的灵魂道:“不知道,就切了。”
切了他就知道了。
阿生喉头滚动,在场,几乎是只要有那东西的人都无端感受道危机。
腿间发疼。
祁牧默默放下了手臂,然后就觉奚兰序揽着他走开。
奚兰序面色复杂,但从今日此时起,奚兰序知道,若无要事,他离花湘铃远点。
……
人有多少潜力呢?
没过多久,看掏出家底的阿生众人就知晓。
阁楼内部才是真的应了林厌那一句,虽然从外部看着不大的空间,但每一层都像个迷宫般内有乾坤。
阿生变得有些沉默,他虽然是个采花贼,他虽然对生人的气息很敏感,他虽然……被祁牧同情了。
即使祁牧知道,一个采花贼没什么好被人给同情的,但当阿生当着众人的面差点被小花一刀没收了作案工具,祁牧还是可耻的同情他了。
于是,当阿生终于明确指了一间房,奚兰序推门,众人要警惕进入时,祁牧还是走慢了一步,来到阿生身旁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劝说道:“那个,你……节哀。”
祁牧在宽心与节哀之间做选择,因为实在不太懂得如何劝说别人这种事,以至于他这话说完阿生愣在原地,然后迅速涨红脸。
祁牧沉默,终于发觉自己好像又起反效果,阿生已经咬牙切齿回道:“不用!”阿生拍开了祁牧的手,气上心头,他恶言相向道:“我的至少还能用!你有功夫,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断袖之癖!不是不举就是阳|痿!
祁牧呆在了原地,人活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么糙的东西。
一时之间……附和不是,反驳不是,张了张口,他脑子一抽就回:“我……也不用啊。”
阿生:……
祁牧眨眼,好久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也不细。
不是。
祁牧转头,突然之间脚底打结也很快落荒而逃。
房间内部有点障眼法,奚兰序趁祁牧没能跟上前默默加码,终于,他视线扫去看到一块砖。
于是奚兰序立马招呼着林厌,不久,翠花突然泪目,她喊:“阿宝!”
话落,翠花松开了乐欢,女子顾不上自己几个月大的身孕,一整个急冲上前,伸手就抱住地上一个被白色丝线捆满全身,只露出一点面颊的男人。
是阿宝。
和他一起的身旁还有十数个白茧,祁牧见状也立即上前,但他没忘了花湘铃那有匕首,于是立即开口道:“小花,你的刀呢?”
对对对,还有刀。
奚兰序在那些茧中还找到刘婶,于是他伸手,指尖借着白丝的遮挡,一抹亮光就直接从他的手上没入刘婶的神情。
刘婶在茧里咳嗽了几声,终于睁眼。
祁牧惊讶,接过花湘铃手中的东西就立刻开始切割那些束缚在他们身上的白丝。
花湘铃两手托腮,蹲在地上道:“老婆婆,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几个人动手,至少很快就把阿宝和刘婶两个解救出,与此同时,奚兰序将阿宝一并弄醒后就示意林厌看看其他人。
一个地方许多茧,阿宝睁眼的时候还略显迷茫,直到他瞧见翠花。
阿宝的整个脸色都变了,不是劫后余生的欣喜,而是瞧见翠花的绝望。
他推开翠花,语气惊恐道:“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要来啊?你们,你们本来可以不来啊!”
这不就叫人摸不清头脑,阿宝下手都没有轻重,奚兰序和祁牧二人很快在后扶了一下翠花,祁牧道:“阿宝,你在说什么?你们好久不回村,我们这才想着找你们,但你怎么推嫂子,她还有身孕,你的动作轻一点。”
可在阿宝眼中,就是因为翠花还有身孕啊!
于是他立马抓住了翠花的手说:“媳妇,跑!离开村子,你们,你们一个都不要回去,还有李家的,你们来镇上没有见过李筱吧?不要找,离开这。”
众人都不知道为了什么,直到身后刘婶刚刚还好好的,但突然就开始往外呕血,她道:“因为村里,好多,好多人都不是人了。”
“对了。”花湘铃在这个时候突然插话。
祁牧的脑子有些乱,于是动作迟缓的转头,就见花湘铃举手,有些认真说:“之前那个小娃娃呢?”
话落,众人环视四方,祁牧才觉:“阿序,乐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