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普尔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爆破专家,“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爆破原料被放在了大楼的什么地方才会把整个——”
“所以如果是个简单的爆破作业,你喝醉了也能做?”
“也许吧,但我没有这么做过。”
“你爱你的妻子吗?”
“——我爱她。”
“当你想到她和帕里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呢?”
查普尔咬紧牙关,马特提醒过他的了,那个混蛋会故意激怒自己,“我努力不去想。”
“你在揍他的时候没有想过吗?在你妻子晚上不回家的的时候,你也不会去想吗?”
查普尔的声音颤抖了,“我想的是我们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麦考伊像一只看到鸡的黄鼠狼,“当然了,等帕里和你妻子玩够了,他会一脚蹬开她,你们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然后,麦考伊问出了那个卑鄙的问题:“你难道不希望他死吗?”
“我当然希望!”
麦考伊钓出了他想要的回答,“我问完了。”
查普尔慌了,转头看向陪审团又看向麦考伊,“但我没有杀他!”
“是没有,但你试过。”
马特高声喊道:“反对!他在把企图和行动混为一谈。”
麦考伊轻蔑地回答:“我收回刚刚的话。”
噢,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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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庭期间,马特递交了补充证人名单。交叉审问查普尔夫人是一个冒险的举动,她是否会包庇情人是个未知数,但他已黔驴技穷,必须把帕里拽回到陪审团的怀疑之中。
“你和帕里的婚外情持续多久了?”
“大概六个月了。”
“查普尔先生和你寻求教堂的帮助,解决婚姻出现的问题。在此期间,你是否曾经出于愧疚向谁坦白过你的出轨行为?”
“神父,修女,还有,还有我的丈夫。”
“你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在这起案件之前,你们的婚姻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查普尔夫人迟疑了。
“你在法庭上把手放在圣经上宣誓过要说真话的。”
“可能还有吧。”
“所以案发前一个月,你和帕里幽会过多少次?”
查普尔夫人无助地望向帕里,但被马特的身影挡住了,“呃,一周大概一两次吧。”
“你和帕里还很有感情嘛,你知道他也有渠道搞到爆破的原材料吗?搜查你们的屋子找到的导线,究竟是查普尔的还是你的?”
查普尔夫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什么?我,我不知道……”
“你本人就戴着安全帽在工地里工作,不知道你的情人会运输这些东西?帕里有没有承诺你,一旦新工程开始,他赚到钱就会娶你?”
查普尔夫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呃——他没有这么说过。”
“我明白了,他没有明说,只是暗示你们会有一个更加幸福的未来。案发后,你和帕里又见过几次面?”
“我们没有再见面了。”
“噢,他得偿所愿,所以不再见你了。他向你兜售美好的未来,虚假的希望,而你为了他的爱,从查普尔的工具箱里偷拿了他唯一缺少的导线。你们不知道那里会有人,帕里做贼心虚都没有检查一下。那个可怜的小男孩才12岁,看在老天的份上,查普尔夫人,请你诚实回答这个问题——帕里到底有没有指使过你去偷导线?”
麦考伊出声阻止,“法官大人!”
查普尔夫人六神无主,“帕里只是需要一些线,他很缺钱,那种特殊的导线很贵,他只是为了节约开支罢了。我的丈夫有几个月没有打开他的工具箱了,我觉得他不会发现的。没有人想要爆破什么东西,我觉得你们找错了人,也许是一个报复社会的疯子干的——”
马特打断了她,“没有问题了。”
宗教信仰也许能迫使查普尔夫人不作伪证,但她也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爱情使人盲目,如果帕里真的爱她,就不会把她牵扯进这堆烂摊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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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审团花了十六个小时决定查普尔的命运。在第十六个小时,格利维警探决定帕里更有嫌疑,麦考伊为他在法庭上的无礼向格利维警探道歉。
酒吧里,麦考伊告诉马特:“格利维警探说的有道理,所以我去威胁她如果查普尔先生被定罪,我就叫他指认她是从犯,她就得去监狱里陪她丈夫。”
麦考伊啜饮一口威士忌,“毕竟她发誓了只有死亡能把他们分开嘛。”
马特点了汽水,“她作证是帕里偷了线,而她只是事后包庇。至少查普尔先生没有在监狱里浪费几个月,为你撤销诉讼的勇气干杯,谢谢。”
“我想继续维持我的胜诉率,这没什么好谢的,马特。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帕里有罪的?”
“直觉吧。”马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是下一次遇上两个嫌疑人,请你不要那么快就锁定一个。”
“好吧,好吧,谢谢你的忠告。”
“忠言逆耳。”
麦考伊摇摇头,“再也不想和你成为对手了,你总是挑选那些无辜的人为他们辩护。”
“巧合啦巧合。”
“信你个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