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你。”萧允在这时候接上话,“当时你在阵中因邪术成了傀儡的时候,他们说了一段很奇怪的话。”
萧允复述了一遍当时他们说的话,“他说一开始拉我们进来是需要我们身上的某些东西,但多亏了施一锦让他们找到了真正完美的你,我们这些残次品就用不上了。”
真正完美的他?
这是什么意思?
殷珵沉默了半晌,还是想不清楚,不过这倒是佐证了他的猜测,这些人需要用他来达到某个目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不过他还是觉得邪修好那位璇玑长老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应该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
甚至有时候他在想,他们是不是故意最给他看说给他听的。
怎么时机总是那么巧合,殷珵不信他这倒霉悲催的运气会有那么好。
还有待考证。
这事他没和两人说,只是把阵中阵拿到手札和后面阵里听到的事告诉了两人。
直到两人的话都说完了,甫琅才从这些话中理清楚当年真相,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允,他实在没想到萧允杀殷珵的原因竟是这样。
怪不得当初到了后面萧允不是闭关就是闭关,就连他和殷珵上玄阳宗都见不上一面,原来是见到殷珵就道心不稳,甚至还有了心魔。
怪不得殷珵死后他打上玄阳宗听到那些人说萧允境界不停跌落,原来竟是这样,现实虚幻不分,清醒后才发现自己杀了爱人,发生这样的事,难免心境大乱,怪不得后面不休无情道了,看来是发现硬修修不了,心里还有块难愈深伤,不过,他还是讨厌萧允,就算知道真相了又如何,反正就是讨厌他。
虽然知道这两人现在是两厢情愿,可殷珵似乎不大想捅破那层纸。
啧,世间情爱真奇怪,搞不懂。
反正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跟他没关系,他瞎操心什么。
“看来得去探探仙道盟,会一会这璇玑长老了。”
把他和萧允搞得那么惨,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现在他的身份暴露,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也不知是好是坏啊。
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喽。
既然说开了,甫琅也不在让萧允滚出归元宗,甚至给他安排地方住下,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萧允住的院子就是殷珵隔壁的隔壁,中间隔着一间空院子。
本来殷珵打算就此出发,可他身体亏空严重,只得修养几天在出发。
其他事情说清楚了,现在该轮到他和萧允之间的事了。不过他没打算现在说清楚,过了年就是他父亲的祭日,他想回云安城看看,如果时间不赶巧,那就后面再说吧。
殷珵在归元宗待了小半个月,直到身体养的差不多了才提出辞呈,“我父亲祭日快到了,我要回去一趟。”
上一世的他天生地养,无父无母,这一世他有了父母,有了家,感受到了前所未感受过的来自家人的亲情,就像话本里常说的落叶归根,那是来处。
甫琅没挽留,只是告诉他让他常回来,毕竟这也是殷珵另一个意义的家。
“知道了,有空会回来的,别忘了我拜托你的事啊!”
甫琅摆手,“放心,我比你靠谱。”
殷珵哈哈笑出了声,他和萧允一起离开了归元宗,甫琅看着走远的两人,虽然殷珵嘴上答应了,但殷珵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不知道下次再回来会是什么时候?
萧允不是他求着让人跟着的,在他说出要回家看他爹的时候萧允自愿陪他回去,可不是他要求的。
他要求的是两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分开各做各的,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来调查。
明的肯定是他,因为萧允查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被人发现,在暗处调查比他靠谱多了,要是他在暗处,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还是明着来的适合他。
斜阳印江水,半江浸云红。
殷珵嘴里叼着根枯草走在前面,眼看天色不早,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得找个今晚能过夜的地方。
两人决定在河边过夜,殷珵拾了些柴火生起火,殷珵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时机。
“萧允,当初的事并不是你的错,没必要一直陷在自责中”殷珵一直觉得萧允心里藏着事,从他成了晏秋沉后两人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就从萧允都眼睛里看出来了。
“我没怪你杀了我。”就算他记起一切的时候也只想着避开,从没想过要报仇雪恨之类的,更没把喜欢深深藏在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敢爱敢恨,纯粹直白
其实听到萧允杀他的原因时更多的是喜悦,这样一来,他上辈子就不是单相思,而是两情相悦。
情爱之事多么美好,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心意相通,这是多好的事。
没必要耿耿于怀,死揪着过去那点事不放,现在还有更大的困难横亘在他们面前,解决当下才是关键。
“萧允,陪我去看一场水上灯会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