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的如何了?”施一锦手拍腿上坐直看着洞里所有人放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得走。”
“现在的关键还是找到破阵之法。”殷珵从他开口说第一个字就睁开了眼,支着脚抱臂靠在石壁上,“该邪阵阵眼不好找,或许根本没有阵眼。”
就像他和施一锦遇到的阵中阵,诡异非常,处处杀机暗藏,一不注意就得永远留在阵中。
施一锦清点了人数,一共十三人,合欢宗弟子加他四人,玄阳宗是人数最多的,还剩七人,有两个别宗的,还有一个.殷珵。
“此阵为邪修所设,我们的踪迹他们可能早就发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迟迟不动手?”施一锦拍了把膝盖站起。
“兴许在谋划别的阴谋。”盛徐泽歪过头回答。
“你们怎么看?”施一锦不理他,转而问殷珵。
“别看我,我不是邪修,鬼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干嘛。”殷珵轻嗤笑一声,“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把我们全杀了。”
“邪修实力不高,可所用邪法过于诡异,是个棘手问题,要是能破解东洛川所见邪法,邪修不是问题。”殷珵晃了晃脑袋轻声道。
萧允一直未开口,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在他们话音一落微不可查偏了下头看向身边人。
殷珵说完,撑手站直,一撩衣摆往洞外走去,随即站在洞口远眺。
山峦叠嶂,薄雾缭绕在群峰之间。
站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殷珵吐出一口气勾着笑回过头,“不好好在里面待着,出来干嘛?”
萧允不答,不过站在他身边,目不斜视看向远方,见他不语殷珵旋即笑出一声回过头去。
施一锦看着洞口并肩而立的两人,扯过坐在地上擦剑的盛徐泽,小声嘀咕,“你们宗门有没有什么关于萧微澜殷珵的传言?”
盛徐泽一脸茫然,不过还是想了想然后摇头,“未曾听过,施宗主问这个干嘛?”
盛徐泽除了刚知道晏秋沉是殷珵外其余什么都不知道,当日戏台一事他不在场,自然不知道道尊和殷珵之间的事,愣然听到施一锦的话还懵圈。
“不过...”盛徐泽凑近几分小声跟施一锦,看着远处两人的身影好奇的问,“传言不是道尊杀了殷珵?那他们这是?”
“啧!”施一锦轻斥一声,转头瞥着他严肃道:“小孩子家家不要有太多好奇心,不好。”
别问我,我也好奇,我也想知道。
两人久站许久,殷珵举起右手对准朝阳,看着穿透指缝而泄下的光亮,下一刻转过身对着还在洞里的人出声,“此地不宜久留,一炷香后就走。”
殷珵动动嘴,忽而很想和身边的人说点什么,说什么都行,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除了讨论出去办法和邪阵之外,他和萧允之间...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即使心底有无数疑问等待解惑,可现在不行,还不是时候。
算了,先解决眼下的事。
剩下的,以后有的是时间,会有机会的。
一炷香后,他们一行人向着东边的一条小道离开,斑驳光影细碎洒在林间,落在地上斑斑点点的光点。
殷珵挥剑砍断前面挡路的藤蔓甩手,看着前面被绿植藤蔓掩盖看不见的路,朝他们提醒一句,“前方的路不好走,跟紧别掉队。”
队伍中有人出声,“一直往深林走,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旁边的人看着在前方带路的道尊一眼,小声回复,“不知道,跟着就行。”
那人听后不满的嘟囔道:“这个时候不该是赶紧找出去的办法吗?怎么还......,道尊不是也在,他会没有办法?摆明就是不想救我们,还有他身边之人,不明不白就敢带着,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在宗门只是入门没多久的外门弟子,仙门辛秘知道的不多。他听到殷珵这两字虽觉耳熟,可并未多想,只当和他一样是个落单之人。
旁边那人一开始还捡着回答,一听他这话不由侧目,转而上下打量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
不满的人语噎,他不是合欢宗也不是玄阳宗弟子,和师兄历练莫名其妙被拉入此处,一行七人如今只活着他一个,自然对死亡充满恐惧。
他亲眼目睹一起师兄弟惨死,他知道这个地方处处充满危险,好不容易得同道尊和合欢宗宗主一路,没想到差点就死了。
他想活,他要出去,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
他就是个小喽啰,根本不够邪修杀的。
在场的都是修仙之人,自然听到两人的对话,殷珵在前方开路,闻言不经轻轻扯唇,忍不住瞄了萧允一眼,见他眼神都没变化一分,一副恍若未闻之像,如此他只是挑了挑眉,继续往前。
也对,言论是引不起萧允侧目的,他不是早就知道。
“为什么要往这边?”萧允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殷珵挽了个剑花把剑背在身后偏过头,朝他轻佻眨了眨眼,微微一笑,“直觉。”
“你信吗?”
萧允神情没有半分改变,殷珵不知道他信没信,不过按照他对以往萧允的了解,多半是不信的,毕竟当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算不上好。
萧允能信他才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