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沉摸了摸鼻尖看着所剩无几的筹码,他这输得也太过了,七次他就赢了一次,再这样下去家产真要被他输光了!
“再拿一副骰子来,”晏秋沉笑着拨弄木匣子中的蛟珠,“我们换个玩法。”
“怎么玩?”
“这样,我们各自摇骰子让对方猜大小如何。”
对方倒是豪迈,爽快的答应了,青年又去拿了一副骰子和骰盅。
晏秋沉吸了一口气拿起骰盅摇,萧允怎么还没回来!再这样下去他真要完蛋了!
赌这方面了解挺多,可他也不是赌神,只是平时在云安城的时候喜欢到处窜,看多了知道怎么个玩法。
可这不代表他厉害啊!
他就是个半吊子!可能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赌个屁!他怎么玩的过这老的!
两人同时停下,晏秋沉手放开骰盅抬头,“你先请,林老板。”
林老板也不推脱,看了一眼晏秋沉面前的骰盅,沉默片刻,道:“大。”
晏秋沉扯唇,垂眼盯着林老板摇的骰盅,喉咙上下滑动,“我猜大。”
林老板眉毛高挑,“你确定?”
晏秋沉咬牙点头,他就胡乱一猜。林老板发白的眼珠似乎定定盯着,细微的表情在僵硬的尸体脸上无限放大,明显极了。
他似乎诡异的笑了下,“晏公子,你猜错了。”
林老板揭开骰盅,里面“一一二”,是小,小的不能再小。
晏秋沉扯着笑把面前的木匣子推出去,“比不过林老板。”
这时,门被推开了,晏秋沉侧头看去,是萧允,手里还抬着两个黑陶酒坛。
晏秋沉欲哭无泪的瞅着他,萧允不明所以走进来,看到晏秋沉面前只剩一盒银票,而对面摞起来木匣子老高。
这是...输了?
眼神询问萧允事情办成了没,见他不查的轻点了下头不由呼出一口气。
终于可以不玩了。
伸手接过萧允提着的酒坛揭开猛灌一口,家产被他输得只剩这么点,他爹不会气的半夜来床头盯着他吧。
喝过酒,晏秋沉没说话,林老板转着眼珠,问:“晏公子还继续玩吗?”
“不了,再玩我也赢不了林老板。”晏秋沉冲着对方一笑,“林老板的赌术在下佩服。”
一顿吹捧后晏秋沉带着萧允走了,连抵押物都没去拿,一路直直走出门。
走到没人处手扶墙呢喃,“完了,我爹不会被我气活来扒了我的皮吧...”
“...全输光了。”语气间满是不可置信。
手搓了把脸调整情绪,问萧允道:“看清楚人了?”
萧允点头,“年纪略长,一侧脸上有伤,就是个普通人。”
“你记住了就行。”晏秋沉道:“先找个落脚处,等六月七日来临。”
“你有钱吗?”晏秋沉突然蹦出一句,见萧允看过来,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输得快成乞丐了。”
晏秋沉低着头不看他,倏然听到了一声轻笑,惊讶抬头撞进萧允的眼里,“有,走吧。”
晏秋沉回头深深望了赌楼一眼,他一定要想办法赢回来,不然以后怎么活,乞讨吗?
两人就找了就近一家客栈落脚,晏秋沉日日想着怎么拿回输掉的钱,没办法,他这辈子掉钱眼里了。
六月初七,晴。
戏在傍晚才开始唱,晏秋沉在窗边盯着赌楼,心里后悔极了,当初就应该把阵里的钱财珠宝全收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后悔。
想想他所剩无几的家产,一匣子银票,还有一座老宅,没了。
整整输了十几箱,他就是偷也要把它偷回来!
萧允把赌楼老板的画像画出来给了他,房间位置很好,正对着赌楼正门,可惜三天都没见画上的人出来。
临近傍晚,两人赶往了照雨楼,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了,两人是冲着线索来的,对听戏不感兴趣,在哪都一样。
照雨楼这一块单独空出来,周边没有其他建筑,就是一个大戏台,可容纳上千人一起观看。
晏秋沉在尸偶中还看到了身着弟子服的宗门弟子,他不想遇上,闪身混进尸偶群里,萧允看他低头混进里面也跟上。
“咦?我刚刚明明看到就在这,怎么瞬间没了?”一个弟子走到刚刚萧允和晏秋沉站的位置,一脸茫然。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跟上来的弟子说。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