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抬手捂住脸轻叹,果然藏不住,萧允认出来了,他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明明晏秋沉和殷珵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两种不同的性格,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萧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把他变成这样?!!
这比修无情道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怕多了,又疯又强硬。
算了,他成什么样管他什么事,他还是想想怎么从这出去,擦了一遍嘴,轻轻摸上脖颈,“嘶!”
真咬破了!
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看着外面的天又黑了,晏秋沉熟练点灯,他已经被关在这三天了,萧允一天三次按时送吃的,不说话等他吃完收拾好了就走。
一开始他不吃,把吃食全砸了叫他要么放自己出去要么滚远点别出现在他面前。
萧允没有一点恼意照常送,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他又骂又砸,直到那天晚上,萧允坐在凳子上抬眼沉沉看着他,带着威胁意味说:“你是想自己吃还是我用手段让你吃下去。”
生生把举起来要砸碗的动作止在半空,又听见他说,“好好吃饭,只要不闹没准我心情好就放你出去。”
萧允:“坐下,吃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君子报仇十年不——废话!这头是低不了一点!
晏秋沉把碗重重磕在桌上坐下,压下心中的愤怒扯着唇挑眉,轻笑着说:“听说你修无情道?”
“那你又是和我拉拉扯扯又是亲我,最后还把我关起来算是搞什么?嗯?”
扯着讥讽的笑却语气真诚一问,“修岔了?”
见他神色不变,处事不惊的坐着,在心里冷笑,自觉没趣抓起筷子一道菜吃了一口就把筷子随意丢下,抬起头,“我吃了,你可以滚了吗?”
后面他也懒得骂了,送饭来他就吃,吃完站起看都不看他一眼进屋关门。
该吃吃该睡睡,两人就像陌生人从不讲话。被关进来的第七天萧允又来了,吃过饭他就想进屋,身后响起低沉的嗓音,“走吧。”
晏秋沉眼睛一亮,但转过身时又是那副眼不见为净的盯着脚下的青石板。
跟着他出去,一路上安分守己,不乱看也不说话,垂眼看着萧允的脚,他怎么走他也跟着怎么走,这地方邪门阵法太多,一步走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到时候小命交代在这咋办!
玄阳宗没有弟子玉令出不去,萧允把他安顿在他烧过那间屋子右侧的房间,他观察过,这里从没人来,他这是不让自己接触到玄阳宗的弟子啊,这个狗东西!
晏秋沉咬牙切齿砸了一拳石桌,桌上一点裂纹都没有,他倒是疼的疯狂甩手。
也不知现在的玄阳宗和他记忆里的玄阳宗是不是一样的?不然接下来不好跑路啊。
事实证明,萧允把他放出来就是错的,出不去心里难受他就只好找点有趣的事做喽。
把萧允专门放书的屋子一把火烧了,还趁他不在跑到弟子饭堂作妖。
弟子中午去饭堂吃饭一个个发出尖锐爆鸣,
“你看看这还是白菜豆腐吗?!!”弟子惊恐的指着碗里覆着红彤彤一层的不明物,筷子一戳抬起,上面沾满了辣椒碎,“这是给人吃的吗!!!”
“呸!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苦!!”
“谁家好人在面里加糖!!又油又齁甜!!”
“这不是糖饼吗?!怎么这么咸!!谁把盐和糖弄混了!!”
“一口下去吃出了酸甜苦辣咸,这是什么新菜品吗?!”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传入云霄。
始作俑者现在正在凉月轩前的树上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下午要去做点什么才好。
他势必要把玄阳宗搞得乌烟瘴气才罢休。
下午,先是修炼场两边的树毫无征兆的倒了,省课室起火,修炼时剑就像有了意识般控制不住,不是人控制剑,而是成了剑拖着人乱飞乱撞,整个玄阳宗一片混乱。
救火的,抬树的,在饭堂破口大骂的,还有追着剑上下窜的。
秦臻旻身心俱疲,看着混乱不堪的玄阳宗两眼一抹黑,差点气过去了。
他和萧允都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可他又不能明说,思量许久冷不丁蹦出一句,小心劝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师兄。”
这些弟子差点以为是不是撞鬼了。
晏秋沉站在屋檐上看的哈哈大笑。
秦臻旻忍不住说:“师兄,要是再来几次玄阳宗可能得消失在仙门中了。”
劝解道:“你们要不好好谈谈?”
萧允面无表情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他不听,根本说不清。”
秦臻旻笑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别到时候又被自己作没了,好言相劝啊师兄。”
“你俩别再嚯嚯我这小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