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武生在退居荧幕之前拿拳头敲敲心脏处,强而有力地指下于未黎:“朋友一生一世走!那些日子不再留......!!!”
等场子安静,于未黎顺势擦擦眼泪,一脸郑重地走到麦克风前,说道:“远离造谣,从我做起。”
这下夏希言被这俩人一唱一和搅得面子全掉地上了,为了给于未黎使绊子,再加上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夏希言继续挑衅道:“你不是很会哭吗?咱们女同志心地善良,爱听苦戏,但一听就容易心里难过哭出来,男同志也有这样的,我之前去过一个街坊,一听苦戏男生就在剧场放声痛哭!你既然这么会哭,就让在座的各位哭一个试试,我就不信你能这么厉害!”
于未黎嘿嘿一笑:“我即便没那么厉害,但我会摇人......陈斯年你给我滚出来!”
这场演唱会来的人那都是陈斯年的骨灰级粉丝,一听偶像能返场,全都马不停蹄地开始叫,演唱会主人出场的感觉果然不一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篇篇附上亲笔签名寄语的花瓣从空中飘然落下,粉丝们全都抬手去接,几乎每个人都能拿到独一无二的花瓣寄语,当他们看清上面偶像亲自写给他们的暖语,有些泪点低的已经不自觉啜泣起来。
陈斯年穿着一副游园的青衣形态缓缓走出,他轻微启唇,如幽咽之泉流淌:“红酥手,黄縢酒……”声线颤抖,恰似风中残烛摇曳。
这是陈斯年的下一个曲目《钗头凤》,这段戏是沈园之中,陆游与唐琬不期而遇的片段,刹那间,时光仿若凝固,由曲正初扮演的陆游也从另一处黑幕里冒出,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与陈斯年飙戏,他亦红了眼眶,泪在眶中打转,仿若星子将坠。
唱到“一怀愁绪,几年离索”,唐琬身形晃动,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落,陆游似木雕泥塑,唯有泪,无声滑落,那悲戚之态,宛如残花泣露,令草木亦为之含悲,风过亦觉哀音绕梁。
《钗头凤》本就不是什么长诗,所需的时间整体不长但极具感染力,最后二人离别的凄厉之态仍浮现在众人面前,让人暂时忘却现在是于未黎二人说相声的时间,当陆游正式与唐婉不告而别,属于夏希言他们的现代舞台才缓缓亮起,背景音乐温情动人,惹得好多粉丝有点笑不出来,于未黎赶紧甩手笑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的本事——呼风唤雨!”
“你就仗着人家是你发小欺负人家,臭不要脸。”夏希言白一眼于未黎,“结果你发小最后还是跟着陆游走了吧?人家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你纯纯自己给自己搭戏,赶紧洗洗睡吧。”
“嘿!瞧我这暴脾气,今天我不拿点真本事出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未黎一拍大腿,赶忙站在舞台正中央,抄起马褂展示道,“看见我这马褂了吗?祖传的!当年我太太太太爷爷给皇上说相声,穿得就是这个马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