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将手机屏幕面向自己时,才发现是自己与家人的合照。
“啊,是我大哥余一笙。”
“说来也巧,我哥高中和你同校,还是同一届,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没听见杨齐淼的回应,她抬头望向杨齐淼,却见杨齐淼还是那魂不守舍的样子。
“齐淼哥?”
还未等她继续张嘴询问,便听到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又是一阵清脆的响,似乎是有谁进来。
余三莺疑惑的抬头张望,却见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好大哥余一笙。
他面色阴沉,显然心情很不好,径直朝余三莺走来。
余三莺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随后唰地站起来,挡在余一笙和杨齐淼的中间。
张口结巴道“哥哥哥,你听我解释!”
“你确实需要好好解释。”余一笙看着面前的妹妹,头隐隐作痛。
他抬头望向妹妹身后的西装男,只是一个眼神西装男便心领意会,立马出去备车。
“你现在马上回家,等我今晚回家的时候,我需要一个完整的解释。”
就在刚才,余一笙结束会议后,前脚还没迈出会议室,便听说助理说余三莺去找男模相亲的事。
他听完感觉两眼一黑。
余三莺自从放寒假回来之后就一直到处捅娄子。
这下竟然连这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碰上了。
他捏着眉间反省,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忙没有顾上余三莺,对她过于疏忽了。
思来想去还是让助理把后面的行程取消。
一路赶来这咖啡店誓要把余三莺给带回家。
余三莺八百个不愿意,嚷嚷着不行。
但被余一笙瞪了一眼,又老实地夹着尾巴闭嘴,一步三回头地往杨齐淼那方向打量,最后随西装男离开。
待余三莺离开之后,余一笙才扫了一眼一直躲在余三莺背后的那个“男模”,此时他正背着身子穿外套,虽然是冬天,灰色的羽绒服却把他身材衬托得格外修长。
余一笙有点厌恶的微微皱了眉别过头,这人有胳膊有腿的为什么要靠这种事赚快钱。
他知道人各有难处,但并不希望妹妹沾染上坏习惯。
他懒得开口,对着身边的助手颔首,便转过身打算回公司。
忽地,他注意到地上那闪闪发光的小东西,是一只镶着紫色的碎钻蝴蝶结耳环。
一看就是余三莺落下的。
等到她发现不见了肯定又大吵大闹,不能落个耳根清净。
余一笙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蹲下,拾起那只耳环。
“这位先生,这是一点赔偿,希望您以后不要和余小姐联系。”助理礼貌地递出一张支票。
却很快被那位男模给拒绝,“不用,我不会再联系她。”
余一笙微微愣住,不自觉地握紧拳头,蝴蝶结的尖端扎得他掌心发疼。
怎么会这么像呢?
他屏住呼吸,侧过身子,生怕只是一场错觉。
那人微微低着头,肤色格外的白皙,刘海下的双深邃冷淡的眼眸微微半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紧抿,整个人显得既柔和又疏离。
面前这人,除了那失踪了八年的杨齐淼,还会是谁。
然而杨齐淼却像是不认识他余一笙般,径直从他身旁穿过,迈向门口,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往这边看过来。
余一笙回过神时,身体已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他猛地伸手,牢牢抓住了杨齐淼的手臂。
杨齐淼被拽,脚底差点打滑。
他眼神倏地冷了几分,冷漠而疏远地回看余一笙。
他的手臂被那人用力攥着,传来的隐隐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沉声道,:“您还有什么事吗?”语气里透着不近人情的疏离。
余一笙怔住了,面前的杨齐淼,仿佛不认识他般,眼里没有半点熟悉的温度。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认错?
哪怕杨齐淼变了个样,他也有自信在人群中一眼认出。
更不要说,那双如祖母绿般剔透的瞳孔,世间再无第二双能与相提并论。
他找了这个人整整八年,却始终一无所获。
高考那天,杨齐淼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人怎么能毫无痕迹地度过八年。
他甚至一度怀疑,杨齐淼是否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
“杨齐淼。”余一笙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
听到自己的名字,杨齐淼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打量着余一笙。
他感到一种奇异的陌生感夹杂着隐隐的熟悉,却始终无法确定心中隐约浮现的答案。
余一笙张口,刚想问个明白,“你到底——”话音未落,却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杨齐淼微微一怔,试着抽回被紧握的手臂,却没能成功。
他皱着眉,不得不腾出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摸出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赫然写着“未婚夫”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