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闭了闭眼,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手搭在房门上,转身对着绿茵说:“你回去睡吧。”
“姑娘,你没事吧?脸上怎么会有血?”
说完就要去请大夫过来看。
“不是我的血,是我刺王爷时……”沈昭低下头,顿了顿,“溅上去的。”
绿茵满脑子都是疑问,好端端的,她家姑娘为何会刺王爷?
绿茵转身,“姑娘,你是不是和王爷闹……”
只见门外已经没有了沈昭的身影,房门紧闭。
西厢房。
十四心急如焚:“大夫,王爷到底怎么样?”
“王爷他在宁绥县受了伤,一直没好,又连夜赶路,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王妃感染了风寒,现在又有刀伤。”
十四拉住大夫的袖子,着急问:“那现在怎么办?”
“十四,放开大夫,先让大夫把话说完。”谭元致说。
十四松开大夫的袖子。
“王爷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忙处理好伤口,不要再加快感染,我再开几幅方子,到时你们按时熬药给王爷,不出两日,王爷便可退烧。”
谭元致:“多谢大夫,这边请。”
等谭元致送完大夫回来后,景珩也醒了,他单只手虚弱地撑在床上,脸色苍白,半坐起来,“昭儿呢?”
“王妃没事。”谭元致问:“王爷,王妃是不是已经知道沈将军是丞相府和沈涧联手害死的?”
景珩点头,“嗯。”
十四在一旁震惊地合不拢嘴,“不是说沈将军是战死的吗?怎么会……”
景珩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她要自己报仇。”
“十四。”
“属下在。”
随后缓慢睁开双眼,眼眸一片清明,“去香满阁,转告李掌柜,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务必收集丞相府所有的罪证,本王要让丞相府株连九族。”
十四抱拳:“是,属下领命。”
“王爷,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此时和丞相府对上,那必定会引来更多的祸患。”
“老师,我知道。”想到沈昭刚才的样子,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随后转头看向谭元致,“既然昭儿想报仇,那本王必定为她杀出一条血路。”
谭元致蓦地笑了,道:“从前王爷一个人,无悲无喜的,总是没有什么情绪,现在王爷终于找到那个能调动你情绪的人了。”
第二日,沈昭一夜未眠,只是待在自己房内,并未踏出一步,也对景珩漠不关心。
绿茵拿着汤药进来,“姑娘,这药是王爷熬制的。”
“倒了。”沈昭冷漠道。
“是,姑娘。”
绿茵转身出去时,沈昭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绿茵,我让你问的事呢?”
绿茵转身:“姑娘,沈将军的出殡就在今日。”
沈昭去拿披风时,看到旁边的紫衣大氅,手停顿半晌,把大氅丢到一旁,说,“待会拿去烧了。”
绿茵拿起大氅,看着沈昭,“姑娘,这……”
“绿茵,你若不想跟着我,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出府。”
“姑娘,绿茵知错了,我现在就拿出去。”
绿茵走出去时,跑得太快,没注意到旁边的人,撞到了十四。
“抱歉。”
十四拉住她,“绿茵,你去哪?”
然后看到绿茵怀里的紫衣大氅,“王妃,让你拿出来的?”
绿茵点头,“姑娘,让我拿去把它烧了。”
十四从绿茵怀里拿过大氅,说,“你拿给我吧,你先回去。”
十四伸手揩去绿茵的眼泪,“放心吧,王爷和王妃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十四拿着大氅递给景珩,“王爷,王妃把这个扔了出来。”
景珩接过来,整理放好,“看来是真的想于本王撇清关系。”
景珩下床,边穿鞋边问:“昭儿呢?”
“王府出府了。”
“去了哪?”
十四说:“王爷,今日是沈将军出殡的日子。”
“十四,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