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如就是沈昭的庶姐。
绿茵一听沈昭喊沈玥如名字,急忙捂住沈昭的嘴,捂完之后又后知后觉不妥放下,但还是说:“姑娘,不能喊二姑娘的名字,小心隔墙有耳。”
沈昭往外瞥了眼,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她也听到府内关于她的一些言语,大多都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好向柳姨娘讨要赏银或者谋个好差事。
毕竟府内所有都是柳姨娘说了算。
可国公府能有如今的辉煌,也离不开当初原主娘亲母家尚书府的支持,若不是尚书府暗中帮衬,在陛下面前多处美言,又把女儿嫁给他,只凭借沈国公怕是也达不到如今的地位。
而沈国公却在大成之后一脚踢开尚书府,甚至在尚书府被诬陷时不加以帮忙,却还要倒打一耙,导致娘亲在怀自己时动了胎气,难产去世。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沈昭想到这,身体不由地传来一阵悸痛,这应该是原身的反应。
这些也是原主死后才知晓的,早前她为了在府中生存下去,百般讨好姨娘和庶姐,并且她们还不许自己参加任何宴会,所有风头都被庶姐出尽,只要提起国公府的姑娘,想到的都是沈玥如,似乎府中只有一个姑娘,甚至沈玥如在外面还抵着国公府嫡小姐的称号作威作福。
而自己在被嬷嬷欺负时,沈玥如还会假情假意地挺身而出,原主以前是真的把她们当亲人一般对待,却不知她们在背后不止让奴婢各种欺凌,败坏自己的名声,甚至想要自己的命。
沈昭想到这,愤恨从此刻涌现出来,她现在武功尽失,找组织报仇这不太可能,但是替原主报仇还是没问题的。
绿茵看沈昭紧紧地攥着椅子,脸色极不好看,问:“姑娘,你没事吧?我去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沈昭回神:“我没事,绿茵,我苏醒的事有几个人知道?”
绿茵如实回:“姑娘,怕是我们院子的全知道了,刚刚桂嬷嬷她们就站在屋外,听到你咳嗽,估计是在猜测你到底有没有醒过来?”
“桂嬷嬷,我倒是把她们忘了,仗势欺人的狗腿子,得想个法子把她们全扔出去。”
绿茵一听,“姑娘,你以前从来不管她们的,甚至任由她们欺负,不过二姑娘倒是个好人,有时候会帮我们教训桂嬷嬷她们,然后桂嬷嬷她们就会消停一阵。”
沈昭听完,不由得感概沈玥如可真是会做得一手好戏,一边指使桂嬷嬷欺负原主,一边又替原主出头,在府中占尽了所有好名声。
沈昭倚靠在床榻上,说,“绿茵,凡事不能看表面,人是会戴面具的,而面具底下是人是鬼不得而知。”
“姑娘的意思是二姑娘并非是好人?”
“好不好?把面具扯下,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绿茵这时想到什么,于是说:“姑娘,我怀疑……”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绿茵说:“按理来说,姑娘你怕水这事,只有二姑娘和我知晓,你是不可能去水池边的,但不知为何二姑娘和姑娘又一同落水,却被传成是姑娘故意谋害二姑娘性命,甚至在姑娘落水之后,我去请大夫时却被百般阻饶。”
“府中能有这么大权力阻扰的只有老夫人和柳姨娘,而老夫人从来不管闲事,那就只有柳姨娘了。”
绿茵说完,又害怕是自己多想,急忙跪下说:“姑娘,这些全是绿茵猜测,还请姑娘恕罪。”
沈昭把绿茵扶起来,说,“绿茵,你猜测的不错,就是柳姨娘和我那位好姐姐要谋害我。”
“可是,她们为什么会……”
沈昭转头看向绿茵,认真道:“人心难测,这府中全是豺狼虎豹,绿茵,你害怕吗?”
“若是害怕,我便给你些银两,让你出去做一门营生,也够你养活自己。”
绿茵急忙跪下,说,“绿茵不怕,绿茵愿永远追随姑娘。”
随后沈昭把绿茵扶起来,“那你帮我办件事,去找几个乞丐在京中散播一些事,散播得越大越好,最好满城皆知。”
“姑娘,这事能成吗?”绿茵问。
“能,谣言是最好的利刃,杀人于无形,最合适不过。”沈昭说。
“好,我马上去办。”
绿茵临走前,沈昭叮嘱道:“记住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姑娘。”
翌日。
老夫人的婢女春桃前来慰问,“四姑娘,老夫人派我过来问你,身体好些了没?”
沈昭身穿碧绿色长裙,拿着团扇闭着眼睛倚靠在床上小憩,隔着屏风道:“嬷嬷,我好多了,帮我回去谢过祖母。”
半晌,屋外的嬷嬷继续道:“既然四姑娘已经好多了,老夫人邀请你过去一趟。”
沈昭顿时睁开眼睛,眼中甚至露出了捕捉到猎物的兴奋感,和柳姨娘沈玥如的第一次交锋来了。
沈昭坐起来说:“嬷嬷,我梳洗完毕就会过去。”
“那老奴便在屋外等候四小姐。”
绿茵抬来洗脸水,说,“姑娘,这是不相信你会过去。不过,老夫人怎么会突然会召见姑娘,之前姑娘醒过来也没有第一时间唤姑娘过去。”
“不清楚,去了不就知道了。”沈昭说:“为了防止柳姨娘她们有下一步动作,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随后沈昭凑近绿茵耳朵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绿茵点头,“姑娘,明白。”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