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是用浮雕技术刻画的，摸起来有棱有角，不知是不是罗霄的错觉，手下的触感带着一丝温热，而且下面罩着的脸总有那么点熟悉的感觉……

周曼大概是真的在做饭，没一会儿罗霄就闻到木柴燃烧的味道，房间除了这副邪异晴天娃娃的画像没什么特殊的，等到晚饭时间，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摆着清淡的豆腐白菜，一水儿的素食，周曼解释他们的山神食素，如果罗霄要吃肉的话明天可以再做，外乡人不用遵守村子的习俗。

罗霄婉拒了，在两人暗暗打量的目光下夹起一筷子白菜吃了，虽然是几乎没放调味的水煮素菜，但入口清甜别有一番滋味，比一些副本装模作样恶心玩家的把戏要好得多……

“味道怎么样？”周曼迫不及待问道。

“很不错。”罗霄中肯得评价，说完面前就被推来两盘菜：“好吃就多吃点，今天是我第一次做饭，万幸成功了……”

这种东西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罗霄也无所谓吃多少，将推来的食物全部吃完，周曼收拾桌子，老太太蹒跚着脚步进屋，走了两步后又朝罗霄招手：“来、跟来，奶奶给你拿套浴衣和蜡烛。”

她们万事考虑周全，明明他是半路捡回来的陌生人，罗霄倒有一种自己是什么贵客的错觉了。

蜡烛是普通的白蜡而不是什么糟糕的东西炼制的产物，罗霄抱上浴衣，周曼收拾好后便抱着一个罐子来叫他。

这里真的没有一丝风雪的痕迹，周曼在前面带路，她发现自己说什么罗霄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便也不说了，最后两人到了山后的温泉池，不远处就是一家民宿，老板在躺椅上小憩，周曼打了声招呼也没搭理。

周曼倒出罐子里的水，那是一种金色的汁液，略显粘稠，倒入池子里后便和池水融为一体：“玉壶树的汁液可以给这些水赋予净化的能力，而且食用功效也同样，你要试试嘛？”

面对伸过来的罐子，罗霄委婉拒绝，加入这种东西的池水果然有了些其他的东西，等周曼离开后，罗霄捞了一把水，掌心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的光芒，但不是池水本身的颜色，而是里面几乎透明到不可察觉的虫子在发光。

不过一掌水，里面的虫子就多到已经数百只，那些虫子不断碰撞罗霄的掌心，当然钻不进去，只能游离徘徊着。

罗霄合住五指，手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没有在虫子堆里泡澡的兴趣，径直走到民宿老板旁边坐下：“老板，山里的宝物是真的吗？”

老板大叔睁开一条缝瞥了他一眼：“什么宝物，这种传言只有你们这些外乡人会信……”

“但是只有这里……”

“是山神啊。”老板拿出一把烟斗点上，他吸了一口吐出白烟：“是山神大人。”

老板拿着烟斗的手不自然得抽动了几下，他又抽了一口烟斗：“不过你们没亲眼见过，当然不会信了。”

“你口中的山神还会现身吗？如果被外界看见的话谣言肯定不会流传到现在吧。”罗霄想起房间里的画像：“你们的山神是画像里那样？”

罗霄知道一些偏远地区的深山里是会有山神的，但那只是一些强悍的动物，人身成神则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当然，那个晴天娃娃的罩子下是否为人就不得而知了。

“祂已经至少三十年没有出现过了，而村子和外界接触是在十年前。”老板望着不远处的玉壶树：“等这些玉壶树枯萎的时候大概会再次出现吧。”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罗霄已经确定了，雪女不在这里。

任何物种都不会喜欢待在自己不适应的环境，这里四季如春，即使雪女不会融化也会感觉不舒服，然而这是雪女的副本，她不可能甘愿自己的副本里出现不受自己掌控的地方，想到那尊木雕，罗霄叹了口气，想来只可能是出现了某种意外。

一个发着微光的木雕被递到老板面前：“这个是什么东西？嗯？还在发光。”

“嗯？什——你从哪里拿到的？！”老爸一把夺过木雕质问道。

“啊……雪地里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