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已经是下午,早上出门前便将所有的食物集中在一起平均分配,现在架子上烤的其中一份就是他的罐头。
木屋里只有两个人,唐烨和江言,其他人还没回来,江言手中拿着火钳摆弄着木头渣,看到简清言进来投来一个眼神后又飞快低下头,他似乎很恐惧和别人相处,从昨天到现在简清言还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
“你回来了,有发现什么吗?”唐烨问道。
“只找到了这个。”简清言把兔子扔过去,一天没有进食,胃部泛起阵阵疼痛,他从那堆杂物里翻出一口锅,示意唐烨:“你把兔子处理一下,一会煮了吃。”
自己则是拿着锅到外面的雪地里清洗,没多久一个人蹲过来,却是江言,他借助一把瑞士军刀灵巧得剥开雪兔皮毛,剖出里面的内脏处理干净之后又塞了一把雪进去,动作熟练得和长相完全不匹配。
他年纪看着和罗霄差不多哎。
察觉到简清言的视线,江言畏缩得低下头,轻声说道:“房子里的那个唐烨好像不是人……”
简清言刷着锅,铁锅下面好像之前被什么东西黏住,红色的膏体死活刷不下来,简清言正考虑摘手套用手扯下来,眼前就递上来一把刀子:“用这个吧。”
“啊,谢谢。”简清言用刀子将那块黏着物刮下来,蹭在手套上瞬间染上红色。
罗霄传声给玩家:“似乎是人类的肠道。”
面不改色将那点红色在雪里蹭掉,简清言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江言愣了两秒才慢吞吞道:“他一整天都没有眨眼睛。”
说话间,李芳华在雪地里露了头,她头上戴着一个护目镜,简清言猜测那应该是一个道具,护目镜在李芳华看向他们时闪烁了几下,她按下旁边的按钮将其摘下,神色比早上出发前要更加疲惫:“终于回来了……”
“发生什么了?”简清言拎着锅站起来。
“走得远了些,迷路了。”李芳华简单带过,她看见了江言手里的兔子:“看来今天的食物暂时不用担忧了。”
她明显对自己的遭遇有所隐瞒,简清言也闭口不谈手指的事,几人回到室内,一边唐烨拿起水壶:“水已经开了。”
锅架上去倒水,拆了一包方便面的调料进去,又把兔子和罐头一起加进去大乱炖,四个人围在火炉边,在肉彻底煮烂之后算不上空旷的空间内弥漫着一股难言的腥味,没办法,现在没条件让他们为生肉去腥。
肉汤咕嘟咕嘟几乎要滚出来的似乎剩下的两人终于回来,周曼搀扶着何道黄,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对她来说有些吃力,她几乎是把何道黄拖进来的。
这个男玩家已经陷入昏迷,身上的棉服已经破损爆出丝绒,脸和脖子这些露出的部位也同样有撕咬的痕迹。
李芳华搭了把手把何道黄挪到火炉边给他裹了几件衣服:“他怎么了?”
“不知道……哦,对,我带了、带了……”周曼也是冻迷糊了,牙齿打着颤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在喝下一口热水后呼吸才终于平缓了些,李芳华没有急着逼她说话,搅了下锅里的肉开口道:“先吃些东西吧。”
周曼喝了一口汤就险些吐出来,她捂着喉咙:“等等,我背包里有香料,加一些应该能好吃一些……”
李芳华年近四十,这个年纪拥有年轻人没有的沉稳和温柔,更何况她已经下了将近20次游戏,多次生死的见证让她拥有了一份堪称慈悲的气质。
扶着何道黄给他灌进去了小半碗肉汤,摸着他的身体开始回温,李芳华松了口气,她看向周曼:“现在好些了吗?”
周曼捏着鼻子把腥得离谱的肉汤喝下去,她长长得舒了口气:“我们一起出发的,进去一个山洞,我好像……睡了一觉?我不清楚,但是在恢复意识之后他已经受伤昏迷了。”
“抱歉,我实在不记得,那个山洞肯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