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霄失神得望向窗外，不久，一只蝙蝠停留在上面：“嘿，你发什么呆呢。”

“我在想……”罗霄看着她：“你在成为副本主人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

“或者说，你曾经是人类吗？”

“怎么可能。”宴惊奇的看着他：“你在想什么，就算我是人类的混血，但是自出生起就不算人类啊……不过你是恶鬼呢，也许生前确实是人类也说不定，但是这很重要吗？”

“也许？”罗霄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只是在昨天失控后脑海里多了些没有丝毫印象的片段：“那天的医生找到了吗？”

“没有，说起来我怎么好像变成你的跑腿了。”

“为了能更早出去嘛。”罗霄微笑着摆弄手下的盆栽，自从醒来后，他的情绪比之前更加温和，怪异得让宴忍不住蹙起眉头：“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奇怪吗？”

“完全不哦，那个医生拥有不属于这个副本的力量，他大概就是所谓的现任院长了吧。”罗霄双手合十：“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喂喂，那你呢？活只有我一个人干哎。”

“我当然会协助你，不过在此之前……”罗霄打开门，门外正是一只鬼鬼祟祟的玩家。“由川。”

“我是有准备敲门的……不过难为你居然记得我的名字。”由川一本正经道。

“你一直想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罗霄慢吞吞坐回椅子上，宴已经离开了，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啊，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啊……你、”由川剩下的话在看到黑曜石之后卡在喉咙，一向平淡的表情难掩激动：“你怎么、不是，你从哪里拿到联络器的？！”

“联络器？你认识这个啊。”罗霄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玩家和那个世界的研究院有关系了。

“这是……你回去过了。”由川笃定道：“上面有刻着你的名字，这是等级最高的联络器……为什么？”

“那个地方是哪里？你们的现实世界？”这是罗霄唯一能想到的猜测了，但是如果那个医生是一个相当于副本主人的存在，他不可能越过游戏的权限去到一个还没有被游戏统治的世界，除非，玩家的现实世界同样在被侵蚀同化，甚至有一部分已经转化成了副本一样的存在。

“是。大约在十几年前，游戏入侵了，不断有人失踪，直到游戏出现第三年，我们才建立了研究院。”由川不再隐瞒，他定定看着罗霄：“我曾经参与过义镇高中的事件。”

罗霄不为所动，他垂眸看着桌面上树叶透漏出来的斑驳的阳光，听到校长的名字后抬头看他：“他是怎么死的？”

“被剥光人皮，尸体藏在走廊角落的垃圾桶。”由川说道：“这件事引起轰动，但是很快压了下去，因为无法判断凶手是不是人类。”

“很离奇吧，监控画面里是他自己剥下了皮，但是以出血量来看，他不可能活着完成这种方式的自杀……之后，警察查到了他和罗霄父母的交易。”由川看着他，这个少年人的脸和报纸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太过久远，他也记不太清了：“我当时在邻镇的中学，你转校之前我们曾是同窗……你真的是罗霄吗？”

“你不是已经确认了吗？”罗霄指的是他所说的联络器上的名字，那大概也是他们独有的标记，起码罗霄拿到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名字。

“我只是一时难以相信，过了这么久你的长相完全没变。”他感慨道：“所以，你已经死了吗？”

罗霄不知道，罗霄从有意识开始便是副本的鬼王了，他只知道他要和校长争夺权柄力量，要彻底掌握学校副本，活着的记忆完全没有，但多亏了医生，他想起了临死前的事。

那所学校发生了异变，现实世界的学校没有道士，没有招魂，仅仅是死去的异常蛊惑了校长，企图合力杀死他，想来那便是游戏覆盖现实的象征，那个老警官说哪里曾是义镇，想来那个城市并没有表面那样和平，只是可惜他没有太多时间留在那里探索。

那个世界是真实的吗？游戏又到底是怎样的存在？罗霄的情绪堪称一滩死水，他嗅到飘来的血腥气，冷淡道：“你该离开了。”

由川摊手，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毫不留恋转身就走，顺带拿走了那枚黑曜石：“谢了，这枚联络器我会好好使用的。”

在简清言到达治疗室时，里面的医生还是之前那位。

女医生装模作样拿着张报告：“你的情况比起之前直接好很多了呀，看来我们的治疗很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