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眠干笑两声:“我吃的太急,不小心就被呛到了。”
谢松意递来一块帕子,林鹤眠接过去,说了句“谢谢”。他觉得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不然怎么会吃个饭都能中枪。
还有那个造谣他是断袖的人,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
“哎,这位小兄弟,我看你还挺像个修士的,我们说的事你怎么看?”
林鹤眠心说我确实是修士,至于我怎么看就别问了,我不用看,因为通天墟是我炸的。
最左边的大汉见林鹤眠迟迟不说话,就帮他解围,说:“人家又不一定真是修士,你问他干嘛,别为难人家小孩子了。”
“也是。”那个大汉若有所思地点头,又要了一壶酒,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嘶,你说,他俩不会真的是断袖吧?”
“想什么呢你,快吃。”
个子最高的大汉凭借自己大哥的威严成功堵住了小弟的嘴,那人没再说话,闷头吃起来。
“可算找到吃饭的地方了,没想到出个客栈不容易,横穿漠林更不容易。”
门外突然走进来两个带斗笠的男人,他们放下手里的大刀就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店小二跑过去问二人要吃什么,他们随便点了几壶白酒和一盘牛肉,店小二记下来,又问了一句:“二位客官,您说出个客栈不容易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啊。两天前一个华服男子带人把须臾山下的一家客栈围起来了,说要盘查里面所有人,查完了也不放我们出来,后来又来了一个人,我们才出去。”
一直沉默的谢松意终于开口:“敢问这位大哥,您说的那家客栈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鸿福客栈。”另一个男人把话接过去,略微思索一番后才又说,“对,就叫这个名字。听说是要找什么人,但没找到,又不肯罢休才一直把我们围起来的。”
狼妖听到那人说的话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他转过头,刚想开口,林鹤眠却趁旁人不注意捂住他的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待狼妖点头后才松开。
谢松意只是点头,没再回话。林鹤眠麻溜扒完碗里的馄饨结账,趁着天刚擦黑,找了一家客舍要了三间房。
几人聚在谢松意屋里,狼妖不解:“林少侠,您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问他们?”
“他不让你问是对的。”谢松意说,“问多了说明你很在意那家客栈,问个名字就够了。能带人把老板的客栈围起来的人,要么是王公贵族要么是高官显贵,不过这件事我们不用管,没人敢动他。”
“老板做了什么,怎么会被人围起来?”林鹤眠十分疑惑。
谢松意望向窗外,林梢银勾高悬,月光清澈,照得满地生辉。
如果他没猜错,老板一定是为满纪出头了。
“大概是替人申冤。”
林鹤眠似懂非懂的点头,他能猜出来老板替谁申冤,但怎么个申法,他就不知道了,而且也不在意这个。
狼妖打了个瞌睡,抹着眼泪就要去睡觉:“算了算了,反正没人敢动老板,大家先睡觉吧,我都困了。”
狼妖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把林鹤眠的困意勾起来了,他也跟着打瞌睡。
“你别说,我还真的有点困了。”
谢松意无奈,把俩瞌睡虫请了出去。
他倒是不困,横竖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
从绿洲地带的边缘地区望去,刚好可以看到沙漠。飒飒晚风卷起微小的尘埃,沙子越堆越高,形成了一个小的扇形沙丘。
谢松意走出绿洲地带,踏入漫漫黄沙。沙子下面隐约传来一阵异响,谢松意掌心聚起妖力,时刻准备出手。但那个声音很快就没了动静,他只好作罢。
紧接着,整片沙地都在颤动,一个粉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对着谢松意身后鼓起的沙丘一剑插了过去。
一只巨型蜈蚣从沙子里钻出来,它一声嘶吼,周围的黄沙喷薄而出,迷的人睁不开眼。
谢松意止住漫天黄沙,那个粉色的身影从他头顶跳下来,模糊的视野变得开阔,谢松意还没看来者是谁,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不是林鹤眠的师兄吗?”粉衣女子拔出蜈蚣头顶的剑,有些惊讶。
谢松意也是,好端端的这个叫宁然的姑娘怎么跑这里来了。
宁然用帕子擦去剑上的,又说:“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我。”谢松意摇头,“是我们。”
“你们不会也是听说了溶骨脂才来的吧?”
“溶骨脂是什么?”
宁然半信半疑的看着谢松意,心说正常人要么是拜长生要么是来找最近沸沸扬扬的溶骨脂,不然谁会来漠林,但这家伙居然不知道溶骨脂,他总不可能是去拜长生的吧。
连林鹤眠都不信的玩意,他这师兄要是信了,她会笑一辈子。
“你真不知道?”
谢松意点头,身后骤然掀起一阵沙浪,他一个眼神下去,沙子底下的妖便没再搞小动作。
宁然在看到谢松意眼神的那一瞬莫名发怵,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对方只是站在自己身前,她就被震慑的不敢言语。
但这种感觉也只有一瞬,她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出现了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