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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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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伦钟看得心慌,又迈着步子去找刘誉。

刘誉也觉得天燥口渴,他时不时的回头,想看王林何时能出现在视野的尽头:“怕什么?是圣上要出行看暗室的,又不是洒家胁迫的。”

虞伦钟欲言又止,他是地方小官,刘誉于他已是高不可攀,更别提轿中的一朝天子。

刘誉等不到王林,于是催促两个舆夫起身,又回头嘱咐虞伦钟:“你只管做好洒家吩咐你的事,看好你的暗室,带好你的路。我告诉你,暗室里的东西若是出了差错,你就算提十个头来也赔不起。”

虞伦钟当即表明忠心:“翁父吩咐的,做干儿子的哪敢不从?那暗室上挂的可是鲁班后人用青铜浇筑的千机锁,若没有特定的钥匙,谁也别想打开!”

刘誉应了一声,算是认同他的忠心了。

暗室的钥匙下落不明,刘誉早心焦如焚,来秋狩的前几天几乎夜夜不能寐,急得嘴上长了一串的水泡。本想直接去工部调一批军火炸开着暗室的门,偏偏朝中以杨奇为首的大臣始终将“青铜不可贱卖”挂在嘴边,有以咸丰帝没拿出太后玉玺为由紧抓不放,工部侍郎颜筑被逼无奈,只得在家装病,无奈之下咸丰帝只能出此下策。

好在魏申禄擎天架海,一身百为,弄到了一箱子的火药,如今接货的人就在忠州城外,只盼着等这桩买卖做成后,王林能以功代过,不用问斩了。

“还有多久能到?”水壶里早已空空如也,刘誉愈发烦躁,他在宫中坐惯了金步撵,走几步路就觉得脚酸。

虞仑钟点头哈腰地去扶老祖宗:“快了快了,过了南渡江便是。”

刘誉问:“你可还有水粮?”

虞仑钟面上犯难,他来时匆匆,本就没带多少水粮,路上咸丰帝又闹口渴。如今要想喝水吃粮就得下山,去山脚下的村庄讨水。

只是山路崎岖,连绵逶迤,拏云攫石,低头便是壁立万仞,要想下山就得攀岩附葛。

路峰陡峭,又爬满乱迭绿植,舆夫走得心急,一脚踩空了石阶,抖落了一串碎石,虞伦钟见状赶紧小跑过去呵斥舆夫。刘誉听见若隐若现的水流声,看向山脚才发现已经到了南渡江。

想到当年他本想衣锦还乡,替母亲修坟茔地,却遭到族人的唾弃,有人痛骂他背祖,早该在成为阉人时就该咬舌自尽,也好过如今男不男、女不女这样为家族蒙羞,也有人为他惋惜,明明是七岁秀才,十岁闻名的才子,怎么落成这个模样?!

他也不想变成这样,他如今享尽荣华,却时刻孑然一身,他爱文惜字,却囿于方寸之间端茶倒水伺候皇权;治世才华明明够格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却只能屈于深宫高墙,周旋于一群争风吃醋的女人中间。

祠堂大门轻掩,刘誉跪在父母牌位前颤抖垂泪,听屋外议论的声音呶呶不休。

可是他得活着!

如果他死在那年大旱的饥饿里,如果他死在那年恶气熏天的蚕室里,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都说天地不仁,再满腹经纶死了又有什么用?!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读书治世,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讲荣华富贵!不然这一切都是狗屁!

“呸!都是狗娘养的!”刘誉冲着南渡江的方向狠啐了一口。

“翁、翁父!”虞伦钟的大嗓门将刘誉拉回现实,只见前方羊肠小路平坦,一个怪异装扮的人骑马挡在几人前面,虞伦钟几乎是哭着道,“是赛坎人!”

额日勒毗邻大元南方,与虞山算是半个邻居,虞伦钟在虞山见惯了赛坎人,在忠州可没见惯,当即吓得要尿裤子。

男人长得凤目深邃,额上与脸上有花青和辰砂画出的纹路,健壮赤裸的上半身上疤痕满布,一看便是在战场上搏命的人。

“慌什么!”刘誉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波涛骇浪,他与咸丰帝离开忠州城里时虽带了左司御率,但人基本都给了王林运火药了,身边除了虞伦钟这个身无长物的废物再无他人,本想着行踪隐蔽,路程又近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可没想到竟然被一个赛坎人找到。

两个舆夫听见是赛坎人后早扔下轿子跑得没影了,刘誉强忍着镇定,站在轿子旁。

见到了刘誉几人,男人利索下马,吓得虞伦钟本能地往后退一步。

男人长了一张异域的面孔,说起大元话却格外顺口,见虞伦钟害怕,男人主动解释道:“二位别误会,我不是来打架的,这里是元人和羌渠人的战场,但不是我们赛坎的战场。”

虞伦钟见来人没什么恶意,于是又壮起了胆子,用身体挡住轿子和刘誉:“那你要做什么!”

“我来找这片土地上最尊贵的王。”男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双膝跪在地上,单手放在胸前,向轿子深深鞠躬。

见男人举止怪异,却毫无伤害他们的意思,刘誉颤竖着兰花指,忍不住问虞伦钟:“他在做什么?”

虞伦钟已然镇定下来了,他长吁一口气:“他在向圣上行他们的马奴神礼,代表他不会伤害他。”

男人行完礼,站了起来,虔诚道:“尊贵的王,我是来自赛坎的勇士丹琼,我来到这是想与您做一个交易。”

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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