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信惜字如金:“没有。”
林章:“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林章到是心性纯良比自己将来要养的三个孩子好接触的多,不过江执并不困扰,他不指望三个从小就流浪的孩子轻易就能对别人放松警惕。
来日方长。
饭桌上,林夫人听说了城门的事情又是一阵后怕,无奈地看着林章,想骂又不想骂的样子。
林章见风使舵,满口: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娘你别生气了。
把林夫人窝在喉咙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饭毕,江执想为今日之事答谢林夫人,她却摆手婉拒了,这事于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她并不在意有没有回报,甚至为庙里的事谢了江执。
林夫人说:“犬子莽撞,若不是你在,恐怕已经遭难了。”
江执:“夫人言重,若不是我自作主张开了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林夫人面带忧愁:“我还不懂他吗,门外求助,哪怕有一分真,他也会去开门。”
李长兴闻言看向林章,心中更加懊悔。
末了,林夫人拉着林章去了书房说要罚他抄书,林章自知有错,也不反抗乖乖的去了。
夜幕降临。
回房后,江执想看看李长流的状况,就看到巴掌大的翠绿色王八从李长流的被窝里爬了出来,趴在颈窝。
大眼瞪小眼。
小王八嗖的一下又缩了回去,不知道还以为江执不是他的饲主而是要来抓它的人。
江执试探性的点了点胸口鼓起来那块地方:“躲什么?”
那块地方挪动了两下,不情不愿的顺着手爬上江执的肩头。
江执看着小王八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才几个时辰别人就把你给收买了,跟我待腻了?没良心的东西,也罢,你就好好待着吧,帮我照顾着点。”
江执提起小王八的后腿又给丢了回去,小王八是地府判官司养的东西,及通人性又能化形,阴律官钟绣把它送给江执的时候只说留着做个伴。
他不敢保证时时刻刻都在他们身边,有小王八在也好,要是他们以后还像初见那天一样跟人打起来了江执还能及时赶到。
江执想着索性用剩下的梨木简单弄了两个惊觉木人,他挖两个凹陷处做眼睛,又在中间挖了个坑做嘴巴。江执端详片刻,有手有脚,有鼻有眼也算入木三分,他十分满意。把这俩个两指粗不算精致的木人分别给了李长兴和施长信的时候,施长信看着木人的样子明显嫌弃。
嘱咐他们放在身上后,江执一并拿出了自己来林府的路上给他们买的衣物,两人各自洗完澡就在床边轮流守着,最后被江执劝睡了。
江执全无睡意,守着病怏怏的李长流。
夜色渐浓,江执也熄灭了烛台上的火苗,室内顿时陷入昏暗之中,唯余盈盈月光透过窗纸映出一片朦胧。
他坐在桌前盘算着今后的打算,这些年他得过且过,挣的钱大多散给山下穷人,所幸山中岁月用不上银两,他还有些积蓄,吃穿到是能供上。
他想着想着,小王八透着青蓝的光飘到了桌上,贴着江执的指尖,江执眼睛都没眨一下曲指弹了弹小王八,有一搭没一搭的低声道。
“再乱飞小心被抓去煲汤。”
……
小王八后撤一步,缩回壳里独自郁闷。
三天两头就要威胁它,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江执无声笑了一下,眼里映着一团青蓝的光,他又用指腹在龟壳上轻轻地点着,像在哄睡小孩一样。
他第一次见到小王八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样子,只是一团青蓝的火,也不怕水就在判官司的太池里养着。钟绣说这是没成型的小鬼魂,判官司收来养着了,平时让他们打打下手,不过现在判官司有成戌打下手了,就送给他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但成戌也不恼。
然后它自己从太池里飘了出来,还化成了个小王八落在江执的掌心。
就这样,一人一龟,一个老不死的和一个小不死的做了个伴。
江执轻声呢喃:“等闲下来带你回去看看吧。”
一声压抑的咳喘从身后传来。
江执抬手用衣袖遮住小王八,它自行敛了火光,室内又只剩朦胧的月光,江执才轻声走到床边。
“醒了?”
李长流不说话,他闷出了一身的汗,怔愣地看着江执,江执只能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的温度,烧倒是退了,只是怎么把人退成施长信了呢,半天也不一吭声。
江执收回手,在他眼前晃两下:“烧傻了?还不舒服吗?”
李长流嗓子干得难受,他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又低下去盯着被子出神。
江执起身想给他倒杯水被李长流拉住了袖子。
李长流声音嘶哑,语气中带了些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急切和忐忑:“去哪?”
江执:“给你倒杯温水来。”
李长流慢慢松开手,道:“他们俩呢?还有……那个小乌龟也不见了。”
小王八熄了火,屋里又陷入一片漆黑,李长流刚从睡梦中醒过来,脑子一团乱麻没注意到一边沉睡的两人。
江执把小王八重新放回他手里,嘘声:“小东西在这呢,他俩在旁边睡着了,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再躺会吧,我去给你拿碗粥来。”
说完他拍了拍李长流的肩膀,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慢慢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