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接话道:“若找他俩中的任何一个,成与不成且不说,恐怕很快就会被府里那两位侧妃发现其中的端倪!”
“那怎么办?”安亲王妃攥紧手里的帕子,愁眉不展,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姬松,本能地渴望着对方能替自己排忧解难。
姬松迎着安亲王妃茫然无措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骤然道:“要不......由我替彦儿拜堂吧!”
什么?!
安亲王妃被康正帝姬松的话吓得一激灵,忙摇了摇手里的帕子,心有余悸道:“这怎么成,若被太后和皇后知道了,整个皇宫,不,是整个京城,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姬松温和地笑了笑,径直问道:“先不提别的,皇婶单说,我身为彦儿的兄长,能否代他拜堂?”
“自然是能的!”安亲王妃道,“只是......”
“那就成了!”姬松道,“我们在丹若宫举行仪式,只要现场知晓此事的人不说,太后和皇后又岂能知道!”
姬松说完,从书案后面站起身,执着茶壶,走过去为安亲王妃添了茶水。
安亲王妃从金丝楠木的束腰马蹄腿月牙桌上,端起白瓷玲珑杯,轻轻啜了一口,又放回月牙桌上,借此舒缓自己混乱紧张的情绪。
“依你看,”安亲王妃问,“拜堂的日子,定在哪天合适?”
姬松走回书案后面,缓缓把茶壶放回案上,站着道:“明个儿,我让礼部查一下吉日再说。”
真是按倒葫芦又起了瓢!
安亲王妃忽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连忙问姬松:“我听王爷的近侍汪珏说,黄文羽是江州大户人家的嫡长子,自小深得母亲疼爱,他又才貌双全,恐怕......黄公子不会愿意做彦儿的世子妃吧?”
“无妨,”姬松道,“等会试结束,皇婶先出面跟黄文羽谈,许他高官厚禄、金银财宝试试看,若他不同意,咱们再想其他法子!”
说话间,姬松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凌厉的光,但稍纵即逝,安亲王妃丝毫没有察觉到。
该谈的也谈的差不多了,姬松冲书房外扬声喊道:“福保!”
门被推开,福保从外面躬身走进来。
姬松对安亲王妃说:“福保找了个小内侍,年龄不大,但机灵可靠,皇婶待会儿回府的时候,把他一起带回去吧。最近有什么消息需要传递,皇婶就不必亲自跑了,直接让这小内侍传达便可。”
按彰国的规制,亲王府本就配有25名太监,日常负责管理内院、接待女眷和传递消息,现在多出一个,也并不会引人瞩目。
安亲王妃点头应允。
福保冲外面道:“还不快进来见过安亲王妃!”
从书房外面轻步走进来一个内侍,年约十五岁左右,目光清澈灵动,相貌俊秀,先对书案后龙椅上的康正帝恭敬行了礼,又走到安亲王妃面前,叩拜道:“奴才元宝,叩见安亲王妃!”
“起来吧!”此间事已了,安亲王妃从椅子上站起身,对姬松道:“我去看一下彦儿,随后便回府了!”
姬松从书案后走出来,态度恭敬道:“福保会陪皇婶过去,松儿就不远送了!”
三人离开书房后,姬松静静坐在那儿,用右手食指在自己茶杯里沾了沾,在书案上用茶水写下一个大大的“彦”字,然后神情专注地盯着字看。
直到茶水“彦”字干透,福保才返回来。
姬松垂眸盯着写字的地方,仔细辨认着“彦”字,随口问道:“安亲王妃回去了?”
“是,”福保回道,“把元宝一起带走了。”
姬松沉默片刻,抬眸看向福保,肃声问道:“让你找三十个武功高强的皇宫侍卫,你找的如何了?”
“禀皇上,已经选好了,都安排在丹若宫紧北边的那处院子里,那里偏僻,一般人不会去。”福保道。
“这次拜堂,就安排在黄文羽之前住的芳菲院。”姬松道,“你明天就开始安排人手,去把主院的堂屋和卧房,按照亲王世子的规制重新装修一下,要喜庆一些。”
福保:“奴才遵旨!”
姬松似又想起什么,两眼紧盯着福保,沉声问道:“依你之见......如何把婚床改造一下,即便在床底下藏了人,一时又不会被黄文羽发现?”
福保忖度了一下,谨慎回道:“用上好的板子,在床板下做成暗箱,提前躲进去四、五个人,皇上以为如何?”
姬松微微颔首:“就依你说的做!”
停顿片刻,姬松又问:“那个玉屏山道观老主持,你如何安排了?”
福保道:“让他拿了樊将军夫人和安亲王妃给的二百金,由五个暗卫一路护送去南方,找一处僻静的地方,重新建一座道观!”
姬松不动声色地又问:“给他安排的那两个道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