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七夕，覃春念知趣地没联系单星野。这一天肯定是要陪女朋友的。好在尹杉之前的拍摄还有存货，覃春念又临时加了些蓬山的拍摄，就是那个带金丝眼镜的清冷文艺男。

棚里有人拍摄，就有人闲着。暖男和运动小子对视一眼，都有个不约而同的想法：“老板对这小子也太关照了吧？”

奶萌小狗只有19，还是一个兼职当模特的清纯男大，直接问出了声：“覃姐，是只有他有，还是我们都有啊？”

覃春念瞥了他一眼：“人气高，曝光就多。这两年姐狗题材正火，你也努努力呗。”

小狗不说话了，运动小子接了句：“不是尹杉人气最高吗？”

覃春念本想等七夕过去再公布这事，现在看着架势，一起说了也好：“尹杉今天离职。”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心思各异。模特的人设都是根据他们的样貌气质分配的。霸总人气高他们就认了，蓬山一个艺术男凭什么能到第二？还不是老板偏心，每次给他的造型都特别用心。

小狗的眼神明显活泛了起来，找个借口溜出去了。覃春念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问霸总去哪高就了。

蓬山没说什么，只是拍摄的时候，看春念的眼神又温柔了几分。

拍摄一直到8点才结束，几个男人之间暗流涌动，堪比宫斗，还时不时合纵连横，搞得覃春念连晚饭都没吃，心累。

覃春念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的公寓。

刚洗完澡，妈妈打来了电话：“Sally，今天没去约会吗？”妈妈人在巴黎，对国产情人节记得倒是清楚。

“男人太多了，不知道答应哪个。”春念趴在床上，正在薅史努比尾巴上的毛。

妈妈看破不说破：“但愿如此。心里没男人，不等于身边没男人，不是我劝你的话吗，怎么发到网上去了？”

“哦，我听着怪有道理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姐妹们也明白明白。”实际上单身最自在，这话说了妈妈也不信。

肚子咕噜一声，饿了。

春念爬起来去冰箱里找吃的。

戴宝珠听着对面的动静：“看你这样子，又是自己在家吧？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跟谁学了一身禁欲的毛病，人生苦短，什么都是虚的，只有你亲手摸过的腹肌，亲自尝过的美酒，才是实的。”声音已经有几分微醺了。

也好，醉一点也好，这样她不会那么难过。

打发完妈妈，覃春念也从冰箱里摸出瓶丹尼尔白，刚喝上第一口，父亲的电话又来了。

“念念，今天见的人感觉怎么样？”父亲问。

“唔……还行吧。不过他有女朋友的。”喝酒被打断，春念有点不快，懒洋洋地回道。

覃正东听出女儿的意向，也没刨根问底，转而问道：“你的公司怎么样了？”

覃春念毕业回国不到一年，公司也就刚刚创立8个月，还在纯纯烧钱的阶段。好在她留学时有意经营，已经是个网红了，现在粉丝转化成客户，效果还不错，至少前景良好。

提到生意，覃春念的脸色就好了起来，人在金主面前只有低头一条路，春念的话多了起来：“很不错，这次七夕的活动，我们推了不少新款，其中有一款销量特别好，有成为爆款的潜质。”

覃正东却话锋一转：“既然运转不错，爸爸就放心了。你的第二笔资金，要推迟一段时间。”

春念心中一紧：“为什么？”

覃正东慢条斯理地说：“这几年生意不好做。你也知道，咱们的商城是做传统厨房电器的，这些年来年轻人不爱逛街，都跑线上购物去了；二来，小家电发展也很迅猛，和咱们不是一个赛道，但会分走市场份额。爸爸的日子不好过啊。”

覃正东说的是事实，但这个时候提这个……先是七夕让她去相亲，她给了金主面子去了，不过就是没看上而已，紧接着就说生意不好做？

覃春念开门见山：“爸，你直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覃正东也不和女儿绕圈子了：“星野那孩子，他小时候我见过，很有礼貌。模样长得也周正。听说现在在玩赛车，玩得还不错，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你也考虑一下。咱们的卖场主要卖的就是单家的电器，经济寒冬，大家报团取暖嘛。”

覃正东说得隐晦，但覃春念听明白了。利益勾连不足以让双方放心，要结成儿女亲家，再上一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