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是什么!”乐望舒在梦中被一堆黏液粘住,两只手搬着自己的腿艰难前行,还没走几步,更多的液体铺天盖地地落在他头上,眼睛无法睁开,鼻子被堵住,只剩嘴巴还在大口急促地呼吸。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他猛地睁眼,恰巧一排尖牙利齿悬浮在正上方,离自己不过两米,火堆早已熄灭,那东西的牙齿在月光下还反光,哈喇子蔓延而下,糊了一脸。
看着脸上的东西还没有攻击自己的趋势,乐望舒决定先不惊扰它,用气音竭力地喊着他唯一的希望,“初旭!初旭!!”
初旭睡得比较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乐望舒发现他睡的很沉,精力总是不够用。
眼见求助无果,自己又羊入虎口,乐望舒心一横,眼一闭,就那么躺在地上慢慢的往下蹭,求求你了不要吃我,我这一生没做什么坏事,现在才21,正值青春大好年岁,求求你了。
虽然这些天已经适应了这种近乎真实的触感,但后背还是被石粒磨的生疼,感觉有一段距离后,他睁开了眼,那大嘴还怼在脸正上方,他也是无语了,手往旁边摸了下,找到烧尽的木棍,用尽全力一棍子打上去。
“嗷,”那东西叫了一声,乐望舒赶忙往初旭方向爬,“喂!!别睡了,再睡我们就都要挂了!!”
乐望舒被那个东西拽着腿极速后撤,随后一把刀向自己身后扔去,刀尖闪出光亮,擦过他的耳朵,一击即中。
耳朵流出鲜血,乐望舒三步并作两步躲到初旭身后。
“你去点个火,我去看看这东西死透了没。”
“那你小心点。”
初旭走向那个怪物,光线过暗,他实在看不清,“你点个火这么费劲吗?”
“现在大约凌晨三四点,温度近16℃,每千克干空气内含水量约11.524克,”乐望舒掂了掂木柴的重量,“而木柴的含水量应该在15%上下浮动,所以我现在点不着,这是客观因素,不是我的能力问题。”
“你他妈到底行不行,磨磨唧唧的说那么多废话。”
我也不想的啊,这些话不自觉就蹦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有文化呢,怎么突然不受控制了。
“呃,男人不能说不行,但现在这个木柴确实是点不着,我也没办法,您消消气,气大伤身,气死无人替。”
谁武力值高谁是爹,谁能保他命谁就是他爸爸,尽管自己的这个义父可能比他小,还比他矮,不过没关系,问题不大。
“你过来看着它,我去找点东西,把它绑起来。”
等初旭用附近的牛筋草编织出一条长绳回来时,就看到那个怪物已经被绑住了。
乐望舒先发制人,在初旭发火前先将他的火浇灭,“这个绳子是绑我的那个,我还没说话你就先走了,这不怪我。”
“不过,你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吗?我眼神不好,只能看清它那大牙,长得什么样并不清楚。”
脖子被猛地按住,强制性的和那个怪物来了个脸贴脸的亲密接触,“现在看清楚了吗?”
他第一次觉得当个眼神不好也挺好的,那个怪物长着鱼头,头顶有人的头发,眼睛长在脸的两侧,坑坑洼洼的小洞像是腐蚀,腮帮子不断起伏呼吸,整张脸占据面积最大的就是那巨盆大口。
“这是被感染了,不能确保它是否还保留原有的意志,”他看着初旭的手将感染体的衣领翻开,脖子上的鱼鳞闪闪发光,不用想都知道这套衣服下的身体已经变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鱼鳞遍布全身,手指肿胀发绿,指甲尖锐锋利,两条腿已经有长到一起的趋势。
见初旭的手缓缓向上,虎口卡住脖颈,五指并拢发力,他要杀死这个怪物。
“你干什么?!”乐望舒把初旭推倒在地上,错开视线,忽略掉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能不能别杀他,”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占理。
“呵,不杀它,难道让我们等死?你个男人,磨磨唧唧、优柔寡断的干什么,我告诉你,乌啼,你这种性格迟早会死,这是末世,不是什么小游戏,没那么多条命,我们都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活着生存,把你那没用的圣母心给我收掉。”
乐望舒不说话,初旭以为他在反省,没想到刚伸上去的手就被握住了,他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握的初旭手腕发疼,若不是相处了那么久,知道乌啼是个软皮蛋子,还真以为他藏拙了。
“干什么?”
“他刚才没有杀我,他即使饿的很厉害都没有吃掉我,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有意识的,所以能不能不杀他,等他醒过来再做决定。”
“乌啼,说你圣母你还真扮上瘾了,行,这个游戏你自己玩,我惜命,不奉陪了。”
望着初旭的身影渐渐与夜色融合,乐望舒知道他们两个会闹成这样,毕竟初旭一直是个脾气火辣,直来直去的人,在末世,从来都是孤军奋战,每个人都在谋求自己的生存利益。
怎么自己也潜意识被这个世界同化了吗,明明只是个虚拟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