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妖灵受人驱策!”
“什么什么?!前辈您说什么?”玉恕艰难地砍完最后一只妖灵,瘸着一只腿单脚跳过来找大佬,“妖灵受人驱策?!这怎么可能?”
玉恕自幼学习的教科书上都写着“妖灵这种生物天性恣睢,无法受驱策”,他又好学,来到大陆的第一步就泡在书馆里看过了大陆的各式教材,以求能跟上大陆的进度。
但无论哪一本书上,只要涉及到“妖灵”的篇章,对这一附生种族都是同一看法。
那就是它们不可被奴役,也无法受人所驱策。
“那你的教科书要改一改了,小子。‘尽信书不如无书’,你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我当然更信前辈!”玉恕表态,“那前辈您说,那幕后之人,是要驱策他们干什么呢?”
玉无尘哑口无言——他这个小坐骑哪里都好,就是太天然了,天然克腹黑。
玉无尘自然不知道这些妖灵到底要干什么,他只能推算出这些妖灵在阻止他们这些外来者进一步前往西凉国受灾最严重的腹地,却不知道它们是在藏匿着什么秘密,又或者是否是在为某些密谋争取时间。
但很快他们便不需要为这些犯愁了。
因为——
玉玄死了。
他的死讯一路上报,比日出时分天光落下的速度还要快,也比日出时分鸡鸣鸟啼的反响更大。
而后,紧接着,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闻人得愿闻讯离开了玉京。
孤身一人。
并且没有前往金朝上下紧急安置修建好的金朝驿馆。
没有人能知晓闻人得愿的行踪,除了身处西凉国的玉无尘——闻人得愿直入西凉,而他所到之处,妖灵避之不及(未避开的也纷纷化冰崩解了),一条清晰的通路就这样在他的面前展开了。
真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玉恕:……前辈您是不费功夫,咱们过去这条路得我去开啊!!!!
……
血泪史不再赘述。
“前辈您真的觉得这样好吗?那位尊者大人是来给玉玄真人收尸,我们现在去叨扰他……”
“但你还有第二个能够接触到他的机会吗?小子。”玉无尘不为所动,“你想为新九州讨回公道,你就必须得冒出风险。”
“公道,哦,我只是想要知道缘由……”
玉无尘嗤笑:“别骗自己了,你介怀新九州被迫封锁的七十三年,你想讨回公道,你想知道谁必须得为新九州负责,为你死去的妹妹负责。”
“玉恕。你还没宽恕上苍,也还没宽恕你自己。”
“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人总要为了什么东西而活。”玉无尘看着玉恕,啧啧道,“真叫人羡慕。”
“不过若是摆在面前的敌人是‘尊者大人’,那确实挺令人无望的,不是吗?”
玉恕低下头,又抬起头:“前辈!”
他的眸光重新变得坚毅:“谢谢前辈提点!我会去的!”
玉无尘:我可没有提点你,我只不过是不想坐骑中途怯战跑掉而已。不过,算了,爱谢谢我就谢谢我吧。
他敷衍道:“嗯嗯,快去吧,迟了就来不及了——你可以用‘妖灵受人驱策一事’拦下他。”
“真的吗?!!可那是前辈您的所得——谢谢前辈!!!”
玉恕打了鸡血一样,跑得更快了。
玉无尘:很好,年轻人真有精神。
血泪史不再赘述,总之,在玉无尘手把手的指路下,玉恕成功拦截住了寻找爱徒的闻人得愿,并以“险些被活活冻成冰雕”的微末代价获得了与他谈话的余裕。
“‘为什么要一剑劈开九州’?”
闻人得愿看着玉恕服下他作为补偿的治疗用丹药,“详细的事情需要保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当时并不是以‘劈开九州’的目的拔剑的。”
“割裂的九州是那一剑的代价,而绝非功绩。”
“九州……如果你们想要重新回归大陆,可以联系圭敇。”
闻人得愿递上一块玉牌作为信物,“他在夏国。”
“‘夏国’?俗世国度?”玉恕接过玉牌,感恩戴德,“那小子就拜别了,不耽误尊者大人您——”
但玉恕的动作却突兀地卡在了半途——“小子,你自己去夏国吧。”
玉恕知道这位前辈不可能长久留在自己身边做他的“老爷爷”金手指,但,怎么这么突然……
玉恕在心中大喊:“可是前辈,为何?”
“你怎么跟没断奶似的!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人总要为了什么东西而活。”玉无尘极不耐烦地打断他。
玉恕:“所以您……”
玉无尘只全心全意地望着闻人得愿:“嗯,我找到我要为什么而活了。”
玉无尘在心中骂道:
他也知道为何那个该死的御无尘要给他删减版的记忆了!!
未亡人是真的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