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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跑路太子被未婚妻正法了 > 第9章 两朵奇葩

第9章 两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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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片扎到门板上,门板裂了,人傀还想去追,手却被突兀拉住。

“后门有陈师兄,”房璃紧紧盯着被掀到梁柱角落的酒碗,“我们还有要紧事。”

凉棚外雨雪交加,天冷的仿佛下一秒就是末日,房璃缓缓靠近酒碗蹲下,伸手拈起躺在酒液里的那只黑虫,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

“这是吞梦。”

人傀忽然开口。

“一种寄生虫,喜食人的大脑。”

房璃看着看着就笑了一下,回顾仰首对上人傀的视线:“你懂得真多。”

空脑症的真相已然明了。

但是这件事情,似乎还没有完结。

房璃将吞梦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琉璃瓶中,慢悠悠地站起,想起什么似的,她面露惑色:“陈师兄那边还没结束吗?”

茶摊摊主身上毫无灵力,按说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依陈师兄的修为和效率,耽搁这样久,只能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伙伴”。

“你跟他打,看出什么了吗?”

徐名晟很不喜欢她的语气。

他虽寄身于人傀之中,却不希望旁人真的把他当成个傀儡。这群人之中,也只有房璃,对待他像对待侍从一样,居高临下到理所当然。

人傀抿唇。

房璃跨过被轰烂的门板,穿过正堂,后门连接的是渺渺的枯木林,压抑的白色与黄色一望无际,呜咽的狂风将干秃的树枝刮的颠来倒去。

而在雪地之上、丛林掩映之中,两个人影正在飞快过招,一来一往,肉眼已经辨认不清,只能看见白雪不断簌簌落下。

房璃嘟囔:“怎么能不相上下?”

她躲在梁柱背后观察,雪地里有大片灵力扫荡的痕迹,凌乱骇人,然而在树根下,她发现另一串绵延的小型鞋印。

很浅,说明那人个子矮小,体重偏轻。

房璃的心中隐隐出现了一条线索,她按下没表,大脑的齿轮飞快转动。

“要我上去帮忙吗?”

耳边忽然响起没有感情的声音,房璃回头,人傀站得离她相当近,脸上漆扇一样的睫毛都无比分明。房璃脱口而出:“不。”

徐名晟:“……”

“普陈少侠才不会打不过他,”与有荣焉的自信重新在胸中燃起,“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房璃看向那一串细小的脚印。

-

摊主披着蓑衣拼命跑,不顾一切,两只番茄似的耳朵被风刮的像要流血,白色的气体淹没口鼻,又在下一秒破雾而出。

枯木林无边无际,他的双脚越来越沉重,膝盖里仿佛有一盒铁钉,颠来倒去,丁零当啷,像是快要坏掉的零部件。

这具躯壳还是太旧了,他想,胸膛高低起伏。

“赦比尸。”

脑子里的声音在警告他不能停下,但当这个积年陈灰的名号再次出现在旁人口中时,他猛地回头,差点把自己绊倒。

雪地上突兀地站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

她戴着蓝色帷帽,一身水蓝色广袖纱裙,肩披红玉金银丝帘,气质浑然天成,仿佛天地间的一株仙人掌花。

孤零零一道身影,美的像掬一捧就会破碎的倒影,喊名字的时候,嗓音里却带着化不开的笑意:“赦比尸大人,我在找您。”

摊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像刚才那些剧烈的反应纯属意外,丝毫没有被揭穿身份的波动:“你是谁?”

帷帽遮挡住了女子的脸,也挡住了她的表情,能够听到的,只有她一成不变的甜腻嗓音:“仓央国,喜阳。”

仓央国,喜阳……公主?

“公主殿下,”摊主的神色稍稍缓和,甚至行了个看不懂的礼,“如果我没记错,公主殿下,应当是仓央国的谛听,对吗?”

“不错。”

提到这个久违的身份,女子竟生出了几分苍凉的心境,“我找你,是有求于你,赦比尸大人。”

“我逃走时有个侍卫替我挡住了埋伏,是你的人吗?”

“是,他是我的贴身侍卫。”

赦比尸笑了。

“这样算我欠你的人情了。”

“大人说笑。”

虽然看不见帷帽下的表情,但喜阳此刻的确是在笑:“以您的权能,弄死这里的所有人,也不是问题。”

赦比尸摆摆手:“在下只不过是一个被逐出神域的堕神罢了,神力都被剥啦,漂泊无依卖些茶酒谋生,帮不上公主殿下的大忙。”

风卷雪沙,一身纱裙被风撕扯的恣意,勾勒出单薄的身体,喜阳站在原地,不清不楚地笑了一下。

嗓音穿过风雪明明灭灭:“大人不是帮不上,是不想帮。”

“……”

“我本无意为难大人,所以此行前来,是专门与大人做交易的。”

赦比尸额上那条虫子般的粗眉一挑,宽大的眼皮微微合拢,盖住黑白分明的瞳孔:“交易。”

“不错,”喜阳颔首,不疾不徐,“我的能力。”

谛听的能力。

赦比尸眯眼,正想说我要你的能力有何用,喜阳公主却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抢先一步道:“大人难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一个很明显的关于能力的提示,对于谛听来说,这其实相当危险,但对于赦比尸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缓慢地思考委婉提醒这位公主殿下的话术,喜阳再次洞穿了他的想法。

“您会需要的。”

她胜券在握。

赦比尸就是再笃定也被这态度弄的犹豫起来。僵持之际,头顶上乍响起一声:

“阿嚏!!”

赦比尸:“……”

赦比尸和喜阳同时抬头,只见枯木之上,离地约莫两丈处,一男一女站在枝干间,鸦青与红绿,仿佛从枯树衍生出的两朵奇葩。

男人面无表情地搂住姑娘的肩防止她掉下去,而那姑娘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鼻尖嘴唇眼睛通红,可怜兮兮,不住瑟瑟发抖。她拿着一张手帕按在脸上,未几,又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

老天爷。

房璃无比绝望。

她这辈子就适合做个被人伺候的太子。

——谁家好人连偷听都憋不住喷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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