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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跑路太子被未婚妻正法了 > 第5章 巡按监长

第5章 巡按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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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九寒天,车顶上放着一桶清水很快结了薄冰,他在碎冰水里浸布洗布拧布,动作一气呵成,不时听得几下锋利又寒凉的摩擦声,看的人心惊胆战。

见到掌柜一行人经过,侍卫也只是留了一眼,换个位置继续擦车去了。

玄字三号房在二楼尽头,推开门的刹那,那具陌生尸首还安然躺在床上,严丝合缝的盖着棉被,恍若睡去。

白监长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熟稔地在死者额头敲了敲,空空,然而又抬起死者手臂捋开袖子,看见上面掌大的斑状红痕,点了点头:“这就是‘无脑症’。”

无脑症,名字很直给。

房璃还是道:“烦请监长讲解一下。”

“恰如我先前所说,得这类病的症状很统一,本监长验过十二具不同环境下的尸首,得到的结果……”

陈师兄很惊讶:

“白监长会验尸?”

“嗐,你们不知道,”监长来不及阻止,掌柜已经一连串交代了出来,“这种苦寒之地哪有其他人,他能当监长还不是因为会验尸?查案办案结案都是一个人,说是监长,其实也就是个……”

一只胖手死死捂住那张嘴。

姓白的仗着体型优势挟持住,掌柜的挥舞着手臂,白监长镇定道:“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我查遍所有书籍,也解剖过死者的大脑,前者了无痕迹,后者痕迹了无。”白监长的唇角泛起一抹苦涩,“事到如今,实在黔驴技穷了。”

“这尸首颅脑内部有微量魔气。”

一句话,白监长心神大振,双目灼灼地看向陈师兄:“少侠,此话当真?”

陈师兄不置可否,再次并拢双指,缓缓抹目。

再睁眼时,他的视野里所有东西已变成了深深浅浅的半透明“气”状物,他指着死者颅脑边缘一点微不可查的黑气道:

“这里,就是魔气残留,只不过快散了。”

房璃很满意自家师兄的表现,顺势开口:“元婴修士可以暂时剥离元神,用元神追溯魔气来源,还请监长大人速速备些安神符,助我师兄成事。”

“……”

掌柜的如梦初醒,哎哎喊着,不多时搬来一沓落灰的空符,陈师兄咬破指尖熟练勾画,一笔落成,黄符骤然发出刺目的光芒,他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盘腿入定。

未几,他的周身便被柔和的金光包裹,一缕无形的灵光从眉心钻出,没入尸首的额间。

场面落针可闻。

等待。

无穷无尽的等待。

房璃站在掌柜旁边,黄符厚重的尘灰不住地往脸上扑,她面无表情地呛咳出一声,旋即拔腿走向房门外,捂着半张脸摇晃了几下身躯。

——痛痛快快打了个喷嚏。

这折磨人的差事。

她揉了揉鼻子。

或许当初该赌一把,跟那个狴犴宫的道长走。

脑子正胡乱地想着,耳畔猝然响起一声轻笑。

院子里的侍卫还在拧抹布,滴滴答答的水声,寒风穿过空堂呼啸的呜咽。

但房璃无比确定,那声轻笑,就在她的左手边。

转头。

少女纤腰薄肩,不披大氅也不穿棉袄,露出来的肌肤白的像瓷。

她一身水蓝色广袖纱裙,挂着琳琅满目的金片珍珠银丝,衣肩上还披一件镂空的金银绞丝红玉软帘,活像一个行走的宝石盒,立在寒风中如同莹露,漾出丝丝晶莹的褶皱。

脸上则戴着同色的帷帽,面纱垂下挡住脸颊,只有被模糊的隐约轮廓,在蓝纱上凸起小小的山丘。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呀?”

少女的嗓音似凝固的蜜浆,甜的化不开,咯咯笑道:“冷吗?这客栈没有地龙,不过我房里刚烧了炉子,你要是冷的话……”

还没说完,院子里立时传来一道有力又冷淡的声音:“殿下!”

殿下?

少女身形一顿,房璃听见那帷帽之下嘀嘀咕咕一番,随后这位殿下两手抓着阑干,踮起脚,气呼呼地喊道:“并玉!你真烦人!”

在神域,神仙百官均可称殿下。

在凡间,殿下是皇室贵族才有的称号。

房璃敛容屏息,模样天真无邪,笑眯眯道:“没事没事,我衣服厚着呢,我不冷。”

八年蜗居同光宗足不出户,但一身看人的本事却从未出过差错。

行走江湖嘛,都是过客,堪破不说破。

话音刚落,两人便听见房中传来高低错落的惊呼。

“普陈道长!”

白监长体贴地托住陈师兄的脊背,但由于体型较之狭隘的房间过于庞大,蹲下来又不方便,半蹲不蹲几次后,只好弯着腰,关切道:“道长感觉怎么样?”

剥离元神之前,陈师兄的表情始终是淡然的,眼下额角竟然渗出了薄汗。

他摇了摇头,元神耗费过度,似乎有些艰难,但口齿依旧清晰,一字一句道:“三丈。”

“什么?”

“元神溯源,死者颅脑中的魔气来源,就在这个房间——”陈师兄顿了顿,抬首,紧闭着的双目对准床榻上死寂的尸首,“三丈以内。”

宛如九天惊雷,扶着门框的房璃蓦然回首,那位戴着帷帽的殿下还背着手站在原地,歪着脑袋,正笑嘻嘻地看向她。

“……”

白监长惊觉自己出了满背的冷汗,掌柜在一旁满脸菜色,磕磕巴巴,陈师兄冷静道:“如今这情形,还请白监长下搜查令……”

“搜,搜查令,对,搜查令!”白监长豁然大悟,颠着步子挤出房门,掌柜的不愿再多沾染晦气紧随其后,房璃正琢磨,下一秒,陈师兄无情的命令从屋内下达:“若师弟,你随白监长去,我在此处看守尸体。”

“……”

房璃冲门口无声地吐了下舌头,长腿一迈,像团绣球一样,骨碌碌往楼下跑去。

长街寂寥,一整条的商铺死气沉沉,只有角落里一个人抱着草靶子嘶嘶呼着冷气,上面的糖葫芦是整片天地唯一一抹亮色。房璃按照来时的记忆追赶,很快找到了巡按监。

这个巡按监也不知是哪年建的了,看上去透着一股浓重的废弃味道,青墙灰瓦,朱门大开,阔步走进去,前庭里空无一人。

正前方是大堂,远远便见正中屏风的山水朝阳图,白监长黄鼠狼一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越来越近,透露着几分求饶的意味:

“大人,事态紧急,若非必要,在下是绝不会轻易开这个口……您,您说句话,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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