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等林栀年说上什么,季竹野就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她双手抱胸看向杵着的林栀年。
“啊啊!”季竹野拍了拍床,又伸手指着林栀年。
怎么这是邀请自己睡床?
林栀年挑了挑眉,目光流转,落在季竹野身上,轻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竹野指着地上摆了摆手,又做出了很冷的动作,看样子这是要告诉林栀年睡地上冷,自己也是为她着想。
林栀年见季竹野这般关心自己有些出神,她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季竹野,想想还是算了。
“宁宁先睡吧,我还不困,放心,我睡地上才不会着凉。”
季竹野既听了林栀年这样说,那便就随她吧,自己也是好意,她不领便罢了。
于是季竹野爬上床塌,现下已是深秋,晚上睡觉还会觉得有些寒意。
季竹野盖着被褥蜷缩在角落,林栀年看着季竹野的背影,约莫盯了足有十秒左右,她方才转身离开。不过她倒也没走远,只是坐在了屏风后的檀木桌前,坐在刚刚她同季竹野吃茶点的位置。
房内只点了一盏灯,显得很昏暗,林栀年坐在檀木桌前勉强能看清桌上陈列的茶具,她拿起方才季竹野用过的茶杯,上面染上了季竹野嘴上的胭脂。
茶壶里的栗子茶已经凉透了,不过林栀年还是为自己沏了一杯,也许是林栀年不爱喝茶,她总觉得这茶的味道并不好,可季竹野却偏偏爱喝,真是搞不懂。
喝尽了杯中的栗子茶,林栀年便将自己用过的茶杯同季竹野的摆在一起,她托腮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茶杯。不得不说,端王眼光真差,林栀年在心里想着,以后她一定会给季竹野打造一套纯金的茶具,再镶上全国最珍奇的宝石。
至于眼光这样差的端王……
只好除掉了。
灯具里的灯油渐渐燃尽,房间再度归为一片漆黑。
林栀年寻思着季竹野应该睡着了,那现在就去床上睡觉好了,季竹野没睡着她不好意思,睡着了倒也无所谓了。
林栀年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拔开盖子轻轻吹了一下,眼前顿时明亮起来了。她举着火折子一路摸到床边,季竹野打碎的铜镜还没有清理干净,她得小心着走。
林栀年小心的挪到床上,还好季竹野的睡相还挺好,至少没有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她身旁的位置,足够容纳林栀年睡一觉。
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季竹野,被子也不知道盖好,林栀年换了另一只手举着火折子,用贴近季竹野的那只手重新为季竹野盖好被子,看着季竹野脸上因为药粉灼烧而绽起的皮肉,林栀年总觉得有些心堵,虽说是自己一手将她推进了昙花楼这个待女人不如牲畜的地方,可是……
林栀年俯下身在季竹野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一切都会好起来,等一切结束,她们会永远在一起,就像季竹野以前总说的那种永远。
她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林栀年合上手里的火折子,拉下床边的帘子,躺在季竹野身边睡着了。
——
“宁宁,宁宁?”
季竹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唤自己的乳名,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啊……
季竹野睁开眼,眼睛却像是被人用诸如绸缎一类的东西遮住,根本什么也看不清,不过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好像没穿衣服,有人撑着胳膊立在自己身上,季竹野想伸手推开那人,一摸,季竹野也愣了。
没穿衣服,还是女人?
“滚……”季竹野下意识的出口,她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竟不知为何有了些调情的意思。
显然身上之人要比起原先激动,可季竹野哪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她现在额头冒着虚汗,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也推不开眼前之人。
眼前的女人欺身压住季竹野,二人的唇瓣贴在一起,女人的舌头撞进季竹野的口中,舔舐着季竹野的牙床,在她的口腔中翻搅着。
季竹野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不知道这女人对她做了什么,她现在浑身疼的像是要散架。
泪水浸湿了季竹野眼上的绸缎,眼前的女人一把扯掉季竹野眼上的绸缎,季竹野觉得屋内的光线实在刺眼,她闭着眼,觉得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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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主的搂住眼前人的脖子,与那人拥吻在一起,随着女人动作的加快,季竹野也被亲的昏死过去。
根本喘不过气。
再次睁眼,季竹野才发觉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在梦中,话说自己怎会梦到那样的场景,话本里没写过这样荒唐的故事。
真真是奇怪,回想起方才的画面,季竹野觉得自己的脸蛋都在发烫,她毕竟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对于做春梦,自然感到羞耻。
但直到现在季竹野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怎么回事?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这……是?
林栀年的腿此刻已经伸到了季竹野的身上,季竹野几乎是在惊叫,然后迅速的爬起身,把林栀年踹下了床。
“啊啊!”
林栀年听到季竹野的叫声时还在熟睡中,她刚想睁开眼瞧瞧,季竹野一脚就踹上来。
林栀年看着地上打碎的铜镜,瞬间清醒了过来,这要掉上去不得被扎成刺猬,她连忙伸出手撑在地板上,确保自己不会一整个人滚落在地。
季竹野看着林栀年撅在床上的屁股以及曲着的腿,顿时觉得好笑,她这个样子实在是滑稽。
林栀年用手撑着地,一点点的挪回床上,撑在地上没注意看,手扎在铜镜碎片上了,林栀年欲哭无泪,自己看着被扎破的手也有苦叫不出。
“宁宁姑娘!这又是为何啊?”林栀年从怀里掏出昨夜为季竹野上药用的药瓶,因为怕季竹野误会,她昨夜连衣服都没脱就睡下了,这一夜睡的她不舒服的很,早上本想多睡一会,结果被季竹野一脚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