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从瑜此话一出,又将司清的话堵在了喉咙。
行,他说的有道理,她跟他换还不行?
“……那我睡贵妃榻。”随后司清起身便朝贵妃榻走去,没成想却连条被子都没看到。“……被褥呢?”
她总不能一晚上连条被子都没有吧!
见司清一脸黑线,厌从瑜嘴角忍不住上扬,理由更是说的头头是道。
“在下去拿,毕竟不能让外人看出我们分榻而眠,所以在下提前备好了被褥藏在柜子中。”
说完,厌从瑜转身便去一旁的柜子中抱出了被褥,司清也起身跟了过去,想要接过对方手中的被褥。
然而令司清没有想到的是,厌从瑜却没有把被褥递给她,扫了一眼她那停在空中的手,嘴角含笑,转身自己去了贵妃榻。
这一举顿时又让司清摸不着头脑。
厌从瑜低头,神情专注,耐心整理着贵妃榻,一边头也不回地笑着答道
“在下又怎么可能让堂主受苦呢?床榻是新的,还是你去那儿睡吧。”
司清心下顿时了然,这厌从瑜又在逗她呢。
司清正想回怼厌从瑜之时,余光却发现桌上不知何时放了几个烧饼,司清一摸,还是热乎的,想来应该是厌从瑜所为。
这厌从瑜这么好心?还给自己带了吃的?不会有毒吧。
而厌从瑜整理完床榻后看向司清,见她这副狐疑的模样便知晓她心下所想,不禁失笑道。
“放心,没毒,还是热乎的,不过也只有这个方便带进来,趁热吃吧。”
这厌从瑜虽然嘴上工夫不减,但做事倒还是实打实的。
司清见状倒也不含糊,只是点点头,道了句。“那就多谢了。”
这一天下来,她确实是饿了,有总比没有的强。
况且自己刚嫁进来,这厌从瑜总不至于要毒了自己吧,除非他想明天传得满城风雨。
这么想着,司清拿起那几个烧饼啃了起来,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来,司清咽下口中的烧饼,又像是打趣一般说道。
“没想到你这厌堂主还挺会疼人的嘛。”
她话语间也存了几分揶揄的意思,毕竟像他们这般为了大业之人,心中最忌情爱,这般揶揄对方,无异于在质疑对方的专业。
然而没有想到厌从瑜不仅没有被她的话说到,反而是勾唇一笑,巧妙地回绝了她。
“毕竟是司堂主的事情,不敢不上心。”
此时此刻的厌从瑜也已整理完床榻,转身走到书案前看起案牍。
二人就这么各处一角,桌上的红烛悠悠,倒映出二人的身影。
司清卸下头上的凤冠,又活动活动筋骨,闲来无事的她不禁走到厌从瑜的身边,想要看他在干些什么。
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偷摸的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情报的。
只见厌从瑜端坐在书案前,手中拢着一卷案牍,神情专注,桌上烛火倒映出他温润的侧脸。
见司清过来,厌从瑜倒也没有遮掩,直接大大方方地让她看了。
司清微微俯下身子,看向他手中的案牍,她虽不说像厌从瑜那般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可基本的谋略与识字她还是认得的。
然而这案牍上也只是一些史料的记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见此司清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书上没有,并不代表她不可以直接问!
好不容易嫁进来了,司清自然是要他兑现当初的承诺了。于是司清扭头,将目光从书本移向厌从瑜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
“……所以地牢里关押的是谁?”
司清确实是揣着答案问问题,她想知道,这个厌从瑜究竟会不会骗自己。
厌从瑜闻声抬眸,迎上司清那双真诚又好奇的眸子,本想骗她,但又终究没有狠得下心来,况且纸也包不住火,谎言终究有拆穿的那一天。
于是厌从瑜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缓缓道。
“令家的长公子,令诚珏。”
听到厌从瑜这个回答,司清心下还稍显意外,毕竟这人竟然没有诓她,倒是让她不禁对这个“临时”同盟高看了一眼。不过这也侧面验证了他和令诚瑛二人说的都是真话。
二人四目相对间,不由得多了几分缱绻的气氛,司清便清了清嗓子,拉开了距离。
厌从瑜余光感知到身边之人的离开,眼底也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他很快又将目光移回眼前的案牍上。
虽说厌从瑜看了几眼案牍,但却身在曹营心在汉,注意全在一旁司清的身上,见司清没有继续追问,倒是他先忍不住开了口。
“怎么不继续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