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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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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旧,风梨淮每日与谢执澜腻在一起,和从前无异。

当福利院医生的生活比在海城当医生的生活轻松千万倍,这段时间她不用再早出晚归,不用七点才吃晚饭。

虽说,系统任务的倒计时无时无刻不在继续,但他们实在找不出线索。

日子得过且过。

没想到的是,最先出问题的,是何千灵和沈禾。

沈禾出国的时间提前了,就在两周后。

何千灵看起来很平静,沈禾哭了一场。

那天午后,沈禾拎着箱子出了福利院的门。

何千灵一个人住在沈禾的房间,没有再搬回自己原来的房间。

何千灵说,他们本来就不般配,最多只能谈谈恋爱。

只能到这儿了。

颓废几天后,何千灵就恢复了生机,好像完全走了出来。

福利院里的小孩子不知道什么事圣诞节,只知道他们很久没见到的哥哥姐姐马上就要回家了。

宋院长买了些彩带气球,让孩子们用胶布把装饰品四处粘贴。

这几天的下午不用上课,这群孩子都开心地在院子里蹦蹦跳跳。

陆院长在他们的身后追着,让他们慢一点,小心摔跤。

陆院长喊道:“小余你慢点,昨天才磕到膝盖,今天又乱跑!”

小余昨天晚上换裤子的时候,被陆院长看到膝盖上一片青紫。

问他哪里伤的,他在床上打滚耍宝说不知道。

气得陆院长拍了两下他的屁股。

大半夜的,陆院长很不好意思得把风梨淮喊了起来,让医生给孩子膝盖上上药。

风梨淮肩上披着谢执澜的大外套,蹲在地上,打开医药箱,拿出药水和棉签。

谢执澜靠在门框上,两个孩子看到老师来了兴奋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他的腿转圈。

风梨淮沾了药水涂在小余伤口上,问:“下午去哪玩啦,膝盖都磕破了。”

小余说,在院子里玩,和小池一起,玩贴烧饼。

风梨淮问两个人怎么玩贴烧饼。

小余在床上打滚,说这药水痛,不要涂了。

陆院长问:“有没有伤到骨头?”

小余很瘦,膝盖骨头看起来凸起,皮包骨头。

风梨淮摇摇头,“放心。”

小孩子骨头软,磕着碰着不要紧。

陆院长戳了戳小余的额头,嗔怪:“不能这么野了,会伤到自己的。”

小余继续在自己床上打滚玩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收拾完孩子,风梨淮和谢执澜回到自己屋。

已经很晚了,谢执澜锁了门,风梨淮便歪倒着朝他靠来。

“好困啊,谢老师。”

风梨淮靠在谢执澜怀里,没骨头似的,闻着他胸口好闻的沐浴味。

面前的人不语,风梨淮疑惑地“嗯”了一声,攥紧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

硬邦邦。

她又喊,拉长了声调,“谢教授——”

尾音绵绵的。

谢执澜拦腰抱起他,提醒,“我是讲师,没评上教授。”

还怪严谨的。

占星学这门学科每年评优评先的名额有限,他才工作几个月,没成果没科研没横向没论文,竞选副教授都没什么竞争力。

仕途坎坷,好在他也不是个喜欢工作的人。

比起工作,他更喜欢恋爱。

如果他当人的生命有限,那必须把这些有限的时间都放在陪伴风梨淮上。

所以,他今年的年假已经全休完了……

他把风梨淮放在床上,吻了上去。

却被风梨淮抵着他的下巴推开。

风梨淮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手却一直攥着。

谢执澜不亲了,问:“手里是什么?”

风梨淮摊开手,是一片火红的枫叶碎片。

“小余裤子上粘着的。”

福利院里没有枫叶。

谢执澜起身,走到窗前。

黑暗中,有寥寥几盏路灯。

福利院为了减少打扫成本,没有在福利院里种枫叶树。

最近的枫树也在对孩童而言很远的地方。

窗户中,远处的别墅区灯火阑珊,旁边是一片枫叶林。

……

距离圣诞节还剩两天,宋院长打电话问了大孩子们,他们平安夜那天的中午就会回来。

小池高兴地手舞足蹈,“那就是明天后天中午了!哥哥姐姐要回来了!”

福利院好几天不上课了,大家每天吹气球玩。

下午的时候,几个大人一起打扫院内的卫生,孩子们在院子里玩捉迷藏,藏得四面八方。

风梨淮和何千灵拿着扫帚扫院子,谢执澜扛着拖把拖教室。

刘阿姨和两个院长在厨房包饺子,做包子,桌上放着三大盆馅料,包好的饺子塞满了冰箱。

圣诞节一过,风梨淮他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所以他们都想着趁着自己还在这儿,把院子打扫干净。

迎接圣诞,也迎接春节。

何千灵与风梨淮说说笑笑,只是时不时会拿着扫把发呆。

风梨淮伸手在她眼前挥挥。

何千灵回神,叹了口气,说:“谈恋爱好比喝毒药。”

“还是慢性毒。”

让人依赖,让人沉溺,然后丧失自我。

早知道这样,她当时就不应该和沈禾在一起。

原以为可以一刀两断,切个干净。

结果……

丢人。

沈禾知道二人年龄差大,何千灵不可能等自己三四年。

走之前,他问何千灵,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出国。

何千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好不容易在海城医院有了些实绩,等着升职加薪呢。换地方又得从头来过。

她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何千灵扔了扫把,在院子里大喊,“男的都是狗屁啊——”

这是心理诊疗中常见的治疗手段,大叫减压法。

谢执澜从屋里探出头,疑惑地看向他们。

何千灵喊完,顺带安慰了下无辜受伤的闺蜜男友。

她朝谢执澜摆摆手,“你不算。”

谢执澜不知道,这个“不算”的意思,是不算狗屁,还是不算男的。

好像都可以。

风梨淮说:“走的那天,我表弟给我打电话了。”

何千灵喝了口水,满不在乎,毫不关心,隔了几秒才问:“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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