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音润和她的丈夫周卫国也在这里。
风梨淮他们四个也凑了过去,一大堆人成双结对,只有许向生一个人孤苦伶仃。
张梁一直挺操心科室里年轻医生的终身大事,他将许向生拉过来,悄悄告诉他:“你去西边那块儿野餐处,那里都是一个人来野餐的,方便你找个女友……”
许向生笑了笑,说:“熟悉的人都在这里,我也待这儿吧,热闹些。”
风梨淮和谢执澜今天起得很早,谢执澜听说今天要出去旅游,兴奋地烤了两大盒小饼干。
一盒原味,一盒草莓味。
风梨淮把盖子打开,饼干的香味扑面而来。
陈音润也是个烘焙爱好者,闻到饼干的香味,说:“风医生,这是你自己做的饼干吗?好香啊!我可以尝一块吗?”
风梨淮:“当然可以,这不是我做的饼干,是我这位朋友做的,她叫谢执澜。”
风梨淮向大家介绍。
谢执澜抱着腿坐在风梨淮的旁白,很乖巧地和大家打招呼。
谢执澜年轻又好看,长辈们都喜欢。
陈音润:“小谢是糕点师吗?做的饼干太好吃了!”
谢执澜说:“不是,就是在家待着无聊,就研究怎么烤饼干。”
野餐布的周围基本坐满了,没了位置。
最迟落座的沈禾只能坐在谢执澜旁边。
沈禾对谢执澜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一方面,他从小就对他的表姐有一种极端的盲目崇拜,不觉得自己英明神武、貌美如花的表姐会愚蠢地被骗子轻而易举地欺骗。而且谢执澜的言谈举止都很光明磊落,长得很正人君子。
但另一方面,谢执澜的身世、职业又过分的含糊不清,他来路不明,初见时还一身的山寨名牌,让沈禾很难不胡乱猜疑。
为了表姐的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沈禾觉得自己得主动一些。
沈禾刚开口,准备和谢执澜搭话探探底,却被坐在对面的许向生抢了先。
许向生:“你是叫小谢是吗,以前没听风医生提过你,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谢执澜:“十年前。”
许向生吃惊:“这么早!我和风医生是同一个大学的,从没有见过你啊?”
这人真是说谎话不打草稿,许向生心想。
谢执澜也懒得跟他解释,他才不会告诉对面那个人,十年前,风梨淮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敲响他的房门。
他们每天晚上都待在一起。
风梨淮解释说:“我们是十年前网上认识的,最近才恢复联系。”
“网恋?”沈禾吃惊,“姐,你原来这么新潮啊。”
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表姐是个乖巧听话的读书人,原来还偷偷有这一面啊。
不过,网恋很不靠谱啊。
沈禾又暗戳戳给谢执澜扣了一分。
风梨淮:“网恋?也差不多吧,是那么回事。”
许向生:“对了,你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叔叔的血压一直偏高,你注意点。”
许向生是风俊的主治医生,所有治疗手续都是许向生在负责。
风梨淮道谢,客气地说改天请他吃饭。
沈禾好奇地和谢执澜打听,“执澜哥,那你们最近是怎么重新联系上的?讲给我听听呗。”
沈禾比谢执澜小好几岁,很自然地就喊起了哥。
谢执澜大致说:“我翻到了之前给阿淮邮寄礼物的地址,顺着地址找了过来。”
是2045年末的新年大礼包,一大箱子全是谢执澜自己拍的照片写真,还有情侣包包、情侣帽之类的。
沈禾闻言又抽了抽嘴角。
妈呀,好可怕,偷窥人家地址还找上门,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扣分!扣大分!
谢执澜自己吃着自己做的小饼干,陈音润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给谢执澜递各种水果零食。
谢执澜悄悄看了沈禾一眼,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沈禾怎么这么关心他,问东问西的。
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算太友好。
他不会也喜欢风梨淮吧?
那不能,谢执澜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沈禾明显和何千灵更加亲近。
谢执澜松了口气,又幽幽抬眉去瞅对面的许向生。
真正的对手在那里。
谢执澜把薯片咬得吱嘎作响。
他的视线恰好与许向生对上,二人沉默对视,都想把对方踢远点。
“谢执澜,你老看许医生干什么,一见如故?”风梨淮吃着西瓜,奇怪地问。
谢执澜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朝风梨淮的方向挪了一点点。
许向生被风梨淮敏锐的观察力震惊,被水果汁水呛了,把自己的衬衫弄脏了,和众人说了句抱歉,就去厕所处理。
谢执澜继续低头吃着东西,他显得有些不高兴。
来旅游的人太多了,还没有他和风梨淮两个人在家门口逛街有意思。
风梨淮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执澜漆黑的瞳孔里藏着狡黠,他趁机瘪嘴告状,可怜巴巴,“刚刚那个人,他凶我了。”
胡说,刚刚明明是两方交锋,一言不发要争个你死我活,谢执澜根本没占下风。
风梨淮摸摸他的头,手附上他的脖子后颈,很温柔地说:“你知道人类历史上怎么归纳你刚刚那种行为吗?”
谢执澜摇摇头说不知道。
是倒打一耙吗?
风梨淮说:“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