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少受些苦,孟之可算是认命了。
既来之,则安之。孟之是个认真的性子,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非要历劫的话,她的目标就只有一个,每一世都不留遗憾。
“我还能活多久?”孟之叫住离去的晏箫。
“十个月。”
等等,加上她已经度过的两个月她只有一年的生命!那个蝶灵不是说有九年吗?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别人大学四年的学分你要在一年内修完?
孟之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就算这里一天顶凡间一年。八世历劫,平均每一世活不过四十才能通关,这还是这一世修完直接无缝衔接去投下一世,连投个好胎的排队时间都没了。
“要是我某一世一不小心活长了,最后时间还是不够怎么办?”孟之跟上晏箫,“神尊你有没有法子让我每一世都是个短命的?”
许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请求,晏箫脚步顿了一下。
“姑娘,你怕是找错人了,这种损阴德的事儿不归我们管啊。”霸下被孟之奇怪的请求逗笑了,“那是冥主的活儿。”
“别废话了。”晏箫瞪了霸下一眼。
“你只管做,我会助你。”晏箫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走开了。
也不知道神尊能有什么办法。
回到修灵殿,玉竹翁拉着孟之精挑细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体面的且没人排队的身份—舞女,看着孟之登记然后跳下了命泉。
命泉里的景象光怪陆离,一切事物都是抽象的,但是又梦幻的,像是时空隧道。她的脑袋有些眩晕,修灵渊的记忆正在一丝一丝被抽离。
当中天的记忆被完全抽离,一阵强光刺向眼睛,她下意识地闭眼,陷入了沉睡。
———
锦国,云韶署。
幽桐这几天身子不爽利,许是这几天气温骤降,染了些风寒。
幽桐是孟之第二世修炼的名字。
临近万寿节,作为锦国的宫廷乐坊,云韶署上上下下忙的的不可开交。
各种丝竹管弦乐声此起彼伏,孟之竟然找不到一处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小憩,等会还要排练,她头晕得厉害。
往常这种大典,孟之是远没有资格拿到伴舞的名额的。
但是有一个舞女晚上偷偷练舞,一时不慎崴伤了脚,需要卧床静养,便空出了一个名额。
加上万寿节的礼乐舞蹈几乎都是云韶署负责,有些资历的舞女都有自己的节目,孟之便毛遂自荐顶替了受伤舞女的位置。
那名受伤的舞女叫翠萍,得知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落到了邻床小丫头片子的头上,一时难以接受,平时说话的语气尖酸的难听。
孟之喝了药,不想回去听翠萍那泡了醋似的刻薄语气,也不知该到哪里去,只能跟其他同伴说了声要到云韶署外的小花园去逛逛。
临近万寿节,宫里来了不少外人,各地藩王,侯爷都陆续回京,就连周边的小国也派出使者前来贺寿。
孟之是带有现代记忆的,在她的记忆中自己是从现代直接穿越到这里的。
在现代没怎么接触过舞蹈的她,在这里发觉自己竟然有些舞蹈天赋,一些让其他舞女哭爹喊娘的基本功自己做起来竟然毫不费力。因此她能在全署上下忙得脚不沾地的这几天有时间出来放放风。
十月正午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暖风一吹还有几片枯叶披着金光飞舞而下。
“嘶嘶。”
一条黑蛇压着脆脆的枯叶爬了过来。
孟之吓得后退了几步。
这条蛇不长也不粗,应该是个蛇宝宝,它停在孟之面前探了探头。
虽然它没有任何发动攻击的趋势,但是孟之还是不敢让它靠近,谁知道有没有毒。
一人一蛇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僵持了一阵。
听到身后的林子里传来交谈的声音,那条蛇又爬进了树丛里。
这个花园位置偏僻,只有云韶署的人闲了回来这里转转散散心,连洒扫宫女太监也不免躲懒,隔好久来清理一趟。
孟之排练时听嬷嬷说,月国送来了一批美人要在万寿节为皇上献舞,为了促进两国文化艺术的交流,皇上批准这批月国舞女住在云韶署,方便交流切磋。
花园里时不时露出的几个发音不是汉话,那应该就是月国那里的语言。
让孟之吃惊的是,那发音听着竟然和现代时学的英文十分类似。
孟之无意偷听,也怕被她们发现说自己偷听她们隐私惹来麻烦,孟之便转身回去了,该训练了。
知道孟之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嬷嬷特意批准孟之晚上提前一个时辰回去休息。
练了一下午的舞蹈回到房间,屋里翠萍一人坐在床上绣荷包。
整个云韶署的人都知道翠萍有个侍卫相好,她总说她相好将来是要做大官的。屋里的舞女都是知道的。云韶署这些舞女严格意义来说不是宫女,有点像是女官,只要舞跳好了,讨得贵人欢心谁管你私下和谁交往。
翠萍撇了一眼孟之,孟之也没有理她。
孟之洗漱完躺倒床上要睡觉,可翠萍那边频繁传来琐碎的噪声,根本就是故意搅扰她休息。
孟之一天又累又困,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别吵,再吵我去抢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