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三十俩银子太贵了。他明显是在坑我们。”
小喜轻轻扯了扯颂韵宽大的衣袖。
“小喜,你放心,三十俩银子我肯定不会要,你小姐还没那么傻。”
颂韵说完这句话后,韩源正硕大的体型再次闯入颂韵眼帘。
“女郎,我们那铺子非三十俩一个月不租。”
他轻抬下巴,一脸神气看向颂韵。
“那间铺子我的确想租。”
韩源正一听颂韵这话,脸上更神气了。
“这铺子我看不值三十俩,只值十俩银子一个月。”
?
韩源正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颂韵,他的目光快要把颂韵看穿了,眼里像是在说你开玩笑吧。
“砰、砰、砰”
他几个巴掌拍得桌子声声作响,桌上的茶杯被他拍得一阵一阵。
“十俩银子,你怎么说得出口。那么好的店铺在明正街,位置也好,人也多,还那么大一块地,你一开口就是十俩银子。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你这女郎根本一点诚意都没有。这铺子不租你,你走吧。”
面对韩源正粗俗、装腔作势的举动,颂韵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似笑非笑盯着韩源正:“哦?究竟是我没诚意还是你们没诚意?”
“我听说那间铺子五年前有人在铺子里上吊呢!”
此话一出,韩源正身子不自觉一顿。
颂韵接着说下去:“我听到还不止这些呢,这俩年间这间铺子换了四个老板,做什么都做不起来。”
不知何时,韩源正脑袋冒出了不少虚汗,嘴边的俩块肥肉若他人仔细一看会发现在微微颤抖。
“我还听说店铺最后一任老板,也是上吊死的呢?这店铺已经空置三个月有余了。”
“看来这店铺是被人诅咒了呢,所以都没有人进来才空了这么久。”
她说完后,韩源正心虚得不行。
“我好心想租下这间店铺,可没想到你们坑我?这铺子不要也罢,小喜我们走。”
颂韵没有半分留恋,抬腿就往门外走去,只是行动速度缓慢,根本没移动几步。
“诶,女郎你别走啊。哎哟,真是,怕了你了。”
后面韩源正的声音响起,颂韵果断停止了脚步。
“二十五俩!二十五俩!”
颂韵再次抬脚往外走,这次她加快了速度。
“二十俩!二十俩!”
她充耳不闻,继续抬腿前行。
看到颂韵即将出门,韩源正高声喊道:“怕了你了,二十俩银子你还不满足,你到底想要多少银子一个月?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就等这句话,颂韵干脆利落转过身,走到临近的桌子前坐下。
“你们宝华楼总算有诚心谈了。”
“快给颂女郎上壶茶。”
颂韵嗫了口茶后,把茶杯捧在手上暖手。
“二十俩银子一个月太贵了。”
“哎哟,颂女郎,二十俩银子真的不贵,我们之前都是要租至少二十俩银子。”
颂韵斩钉截铁:“十俩银子。十俩银子我就要。”
“十俩银子真的不行。十俩银子我们一分钱都赚不了。”
“十八俩银子怎么样?”
“十俩银子。只有我这样的人身正不怕有鬼。”
“不行不行。……你非要的话,我去问问东家,看看十八俩银子行不行。”
“十俩银子。”颂韵雷打不动坚持她的价位。
“女郎,这报价太过火了!要是每个人都这样宝华楼也不用做生意了。”
颂韵起身,转头往门口走去。
“哎!别走啊。十五俩!十五俩!”
颂韵仍然持续着向前走的动作。
韩源正咬了咬牙,左右权衡之后喊出了最新价格:“十二俩。十二俩一个月你总满意了吧?”
颂韵听到十二俩的报价才回过头,重新回到位置上。
她开口又是那个数字。
“十俩银子。”
韩源正急了:“哎哟姑奶奶,十二俩银子真的是最低价。你都压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压的?”
“哎。”他长长叹了口气,“本以为是个千金小大姐,没想到还真不简单。”
颂韵瞅了瞅觉得韩源正浑身上下的表情动作不似作假,这才点头答应:“十二银子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韩源正锤头痛足:“你这女郎忒厉害了。这十二俩银子一个月我还要去问问,上头同意了才能按照这个价钱来。”
说罢,韩源正钻到宝华楼一楼最深处某个房间里。
过了约莫三盏茶的时间,韩源正带着几张纸及笔墨过来了。
他把纸往桌上一放:“签吧,你要十二俩银子一个月,就现在把契书给签了。”
“我先看看。”
韩源正一人在旁边唉声叹气,心情很是沮丧:“那地方从来没租过那么低的价钱。要不是死过俩次人,哪里轮得到十二俩银子一个月。”
颂韵拿起桌上的契书仔仔细细阅读起来,她通篇看下来,发现没有什么陷阱,唯有一点要注意,如果要签就得签五年时间。
……五年么?可能是怕这间铺子再砸就真的租不出去了,所以想绑死她。
她反正不在意,五年就五年,那地方真的是顶好,除了死过人。
颂韵不多说什么,接过毛笔,在契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颂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