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是那天晚上林朝乐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即使睡着了,梦里也全是恐怖的人影一遍遍从她背后跳出来,把她逼到角落。
林朝乐睡着之后,短短两个小时已经做了三个噩梦。
第一个噩梦,她被陌生黑影逼到死角,前后都没有路,可一晃眼,她背后的墙轰然倒塌,另一个黑影从她背后跳出来扑到她。
第二个噩梦,她在空无一人的教室自习,突然间,教室前后两侧的门莫名其妙被关上,就在她起身想走的瞬间,背后又冲出来一个人把她按在课桌上。
第三个噩梦,她被困在一个长长的走廊里,每经过一间教室,门内就有一个黑影从她背后冲出来,缠住她,直到下一间教室的黑影出现。
如果她没被吓醒,这一夜的噩梦应该会一直循环下去。
她所有的噩梦始于大三那年,始于占德正把她关在办公室的那一天。
大三那年,林朝乐和其他几个同学申报了大学生创新项目,她是组长,占德正是他们这一组的指导老师。
那是周六的下午。
全校师生的休息日。
因为是周末,学校里的人也不多,教学楼更是几乎没什么人。
林朝乐的舍友们有男朋友的都和男友出去约会了,没男友的也都有社团活动,剩下一个她在宿舍待着。
午后,林朝乐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她看到占德正半小时前给她发的消息,让她带上创新项目书去他办公室找他。
创新项目已经在学校拿了奖,占德正想继续完善申报,申请省级奖项。
看到占德正发来的消息,林朝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先给占德正回了消息。
她问占德正还在不在办公室,她马上到。
占德正让她过去,他等她。
林朝乐不敢耽误,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过去。
行政楼离宿舍有些远,要坐一小段校车才能到。
周一到周五,校车总是很挤,周末好些,她能找到空座位。
大概过了十分钟,校车开过一段下坡路到达行政楼底下。
周末的行政楼空荡荡的,一楼的办公室门都关着,除了楼道的灯,其他地方都是暗的。
说是一楼,但其实行政楼整体建筑是建在其他建筑的水平线下的。
所以行政楼一楼,准确来说,应该算是负一楼。
占德正的办公室在二楼走廊尽头那一间。
林朝乐找过去,办公室的门关着,她轻敲门:“占教授,你好,我是林朝乐。”
话音刚落,门开了。
门口正对着占德正办公室的窗户,透过窗户,林朝乐能看到窗外几乎和办公室同一水平线的篮球场。
占德正满脸堆笑:“进来吧。”
“对不起,教授,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刚才在午睡,没看到您的消息。”
“没关系,我正好也有些材料没整理完。”
林朝乐进门后,占德正顺手把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林朝乐第一感觉不太好,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冒上心头。
不过占德正没给她太多思考空间,紧接着招呼她到沙发那儿坐。
“材料带来了吗?”
林朝乐推开桌上的果盘和水果刀,放下材料说:“嗯。”
思绪就这么被占德正带走了。
起初,占德正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跟林朝乐讲申报的注意事项,所以那时候林朝乐对占德正几乎不抱防备心。
那是她的指导老师,从年纪,从身份来看都可以算是她的长辈。
林朝乐怎么会想得到她敬重的人,人皮之下是畜生的嘴脸。
聊完创新项目的事,林朝乐收拾好材料准备走:“今天谢谢教授了。”
当时林朝乐背对占德正弯腰收拾茶几上的材料。
猝不及防的,占德正从林朝乐背后抱住她。
“啊!”
林朝乐不手控地凭着本能反应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几乎是在占德正抱过来的一秒,林朝乐吓得魂飞魄散,手上材料也因她的颤抖洒落一地。
被占德正抱住的一秒,林朝乐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她想过呼救,可她很快意识到今天是周末,行政楼除占德正之外没有别人,而且办公室的门关着,可以恰到好处的隔绝她本就没人听得到的呼救声。
林朝乐挣扎着,她想推开占德正,可占德正抱的太紧,和占德正禁锢她的姿势相比,她的力量微乎其微。
林朝乐强撑着快要崩溃的情绪,声音微微发抖的恳求:“占教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有什么话好好说。”
“朝乐,老师教过这么多学生,数你最漂亮。老师很喜欢你,你想不想考研?我记得你们专业是有保送名额。想要吗?”
占德正抱着她倒进一边的沙发,他压着她,中年男人的啤酒肚,呼吸时臭烘烘的烟味近距离喷洒在她脸上。
林朝乐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双手抵着占德正的肩:“变态!你放开我!”
绝望吞没她岌岌可危的理智,她觉得她像是被世界遗忘在某个看不见的孤岛,周围的海浪声完完全全地盖过她所有声音。
林朝乐挣扎的太厉害,占德正就快要按不住她:“只要你配合,你考研考博,我都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