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抽身离去,或者站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旁观,这些对于言御来说是尤为擅长的事。
他因此又挂上了熟练的三分笑,心湖上那一些浮动起来的白雾也很快的被风吹散去。
现在提出告辞的话,应该是最从容的,可以来得及顺着便道走到街口停留片刻,那里的风是从公园的湖面上来的,吹到身上会觉得尤其的凉;也可以穿过商业街,当和陌生的人群背道而驰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总会觉得是难得的……
“言先生?”
正在四处寻找自己带来的雨伞——本来就在身边被之前的一通乱找不知道压到哪一个装置底下了,其实拿不拿着都没什么关系,他本来也不……听见唤声,言御抬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却仍然难以避开阳光晒了一脸。
青年此时的姿势简直像在用自己的上半身和桌面比长度,整个人无限前倾最终完全趴到了桌上,一只手撑着桌面保持平衡,另一只手……
言御看看自己被拽住的袖子,又迎上青年的目光——
“言先生是不舒服吗?为什么突然感觉,言先生整个人一下子就,好像变淡了?噫好奇怪的形容——但言先生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讲嘛。”
还是那样子,明亮的眼中盛满他的身影,尤其是这一次距离格外的贴近于是连那些驳杂的担心、关切都显得格外浓厚真挚,就好像真的要把他一直一直看到心里面一样。
青年的呼吸也同样温热,扑上他的指节,惹得脉搏跳动抢了一拍。
“……”
所以说退开一步的距离刚刚好,让他可以轻轻地摇头说道:
“只是觉得稍微有些累了,该怪我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并没有什么问题,不必担心。”
这样的话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提出告辞,回去再次致谢,再以后或许再见面碰到的时候打个招呼最多聊几句闲天——当然以他们本身就完全不怎么相干的日常行程,这种机会大概也很少有了。
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丰富的安静,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那……
“啊我就知道!雪长夏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