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替江迟暮止住血,将他好生安顿在一旁,开始在房间内寻找能够出去的机关。
他又走到了那扇门前,门扉木质陈旧,他上手试图想办法打开,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门也纹丝不动。
他小心翼翼地在房间内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其他出路。
“省点力气吧,这房子古怪的很,免得又触动什么其他机关。萧云铮他们若是发现我们没回去,一定会派人来寻的。”
裴空逐站得离江迟暮远远的,提醒道。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房子内一片幽暗,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下来。
裴空逐小憩了一会儿醒来,看到江砚和江迟暮正彼此依靠着休息。
他站起身来动了动,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有一幅与这房间的布景不太相称的画。那上面绘着巍峨雄伟的山峦和葱郁的森林。
随着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打在那幅画上,画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娃娃。那娃娃面带微笑,正注视着房间内某处。
裴空逐走向墙边,仔细观察着那副画。他顺着那个小娃娃的目光看去,那里摆着一个硕大的花瓶。
他又走向那花瓶旁边,盯着那花瓶看了会儿,上手捯饬起来。江砚听到动静微微睁眼,看到他正在摆弄那花瓶,也走过去。
他发现那花瓶的底部被固定住了,但十分干净,有些松动,像是经常擦拭搬移。他心中有疑,但其实也有些暗暗的期待,直觉告诉他,那可能是出口。
但在这寸房屋内,没人知道转动这花瓶会发生什么。动错一步也可能招致杀身之祸。裴空逐与江砚对视一眼,江砚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裴空逐似是得了他的肯定,一手持剑一手放在那花瓶上轻轻一转,房间内立刻传来了机器运转的声音,江砚应声拔剑出鞘。
房间内静默了一会儿,并没出现任何杀伤性的武器。反而是对面墙壁的书架无声地移开了。
眼前是一条入口漆黑的通道,通道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凉爽的空气,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某种气味。
通道内先是一片漆黑,往里渐渐走去,便隔几步就有一个灯盏。昏暗的灯光照亮着通道,再往前走去,似乎来到了一个石洞。
洞内景观怪异,钟乳石如玉柱耸立,石笋挺拔如剑,洞顶上悬挂着水晶般的石钟,流光溢彩,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裴空逐一人持着火把,决定不往下走了,先回去带江砚他们过来。
“里面情况如何?”裴空逐一进去江砚就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洞内有风,往下走应该能走出去。”
江砚扶起江迟暮,裴空逐看江迟暮的脸色其实也并没有多差,只是出了点血,虚弱了些。
看来他的那一剑,江迟暮只是表面上没有避开,但他根本没有让那剑伤到自己的要害。
江砚一边扶着江迟暮,一边观察着洞内的情况。
洞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篆字,有些凌乱。这些刻痕不知道掩藏着什么秘密,也许,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江砚这么想着,但他不敢放慢脚步。
就这样走了许久,通道内一直是灯火通明,但江砚隐隐觉得越走越有些诡异气息。渐渐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令人无法忍受。几人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前面的光似乎更亮堂一些,豁然开朗。几人进入宽敞的山洞,立刻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连温度也突然间升高了好几度,潮湿又闷热,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洞内光线明亮,让眼睛一时间难以适应。初入眼是一片模糊的景象,石壁上挂满了古旧的锁链和奇怪的器械,映衬着昏黄的光线,看起来格外阴森可怖。
裴空逐揉了揉眼,当他终于看清楚眼前景象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洞穴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从少年到老年,从健壮的男子到柔弱的女子,皆是一片靡靡不振的模样。
他们几个人走进去,那些人也毫无反应,有的只是依靠着洞壁呆呆的望着天,有的散着头发低着头,有的胡乱躺在中间。
更有甚者被吊着、被绑着,还有的浑身鲜血淋漓,身上还插满了银针和各种奇怪的器械。
“这是在……用人做实验?”
裴空逐的声音嘶哑,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带。难怪那沙摩柯说什么实验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裴空逐瞄了江迟暮一眼,他似乎对眼前的景象也颇为震惊,如此看来,他应当是刚联系上沙摩柯,对那寨主丧心病狂的人体实验并不知情。
裴空逐赶紧上前替那些被绑着的人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