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到太师府门口,看门的人便忙不迭不往里跑。
“哎你等等!”裴空逐立马飞身过去拦住他。
“不必通报你们江大人,我是来找你们少主的。我和他的一点私事儿,江大人日夜为百姓操劳,就不必劳动他了。”
看门的人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裴空逐突然看到一抹白色身影,路过曲折的兰亭转角,正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过来。
“江砚!”裴空逐眼尖地叫住了他。
江砚闻声抬起头,眼神中心先是闪过一抹防备之色,紧接着又转为疑惑。
裴空逐推开那个看门的人,大步的走到江砚面前,江砚的面色有些轻微的红,正值阳光灿烂的午后,不知是阳光照射有些热的缘故,还是他本身病态的虚弱。但是总体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果然不枉费他的那颗狼牙。
“你来做什么?”江砚毫不客气地问他。
果然啊,这人只要稍微好一点就开始对他出言无状,就像是迫不及待反击的小狼。
“怎么,我救了你,你还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呢?”
江砚不理他,裴空逐被他气的险些忘了正事儿。
“我衣服呢?”
“什么衣服?”江砚眼神中带着疑问,看起来确实是没想起来这回事儿。
“啧,那日你旧伤复发住在我府上,府医替你诊治伤口时你疼出了一身汗,我替你换上了我的衣服,那衣服呢?”
江砚皱了皱眉,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良久,他不确定地开口:“你被裴夫人赶出来了?”
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到堂堂一个一品将军,连一件衣服也要计较的理由。
裴空逐有些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忤逆不孝的混账子弟么?”
江砚白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是伯俞泣杖之辈不成?”
“我难道看起来不像?”
“丢了。”
江砚懒得搭理他,心中满是江萦怀对他提及的画像的事儿,抬腿就要往外走,裴空逐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我没开玩笑,快把我衣服还我。”
“谁跟你开玩笑,真的丢了。”
裴空逐不信,昨天还穿在身上的衣服,他不信这么快就换下来,还丢了。他说着便要去扒江砚的衣服确认,江砚哪肯乖乖让他看,自是奋起反抗。
“你别动我……”
“那你让我看看。”
裴空逐嘴上说着,手也不肯停下来。
“阿砚!”寻声望去,是江迟暮。
趁着江砚愣神,裴空逐赶紧扒开他的衣服看了看,只是江砚要挣扎,力度又没把控好,不小心连带着他的中衣也扒拉了半边下来。江砚白皙透亮的皮肤就这样暴露在日光下。
“你!”江砚气不过,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他的脸被衬得更红了。
裴空逐折腾了大半日,还是没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看着江砚红着脸气呼呼地整理衣服的样子,只得又气又好笑地说了一句:“失礼了。”
他的这声毫无诚意的道歉配上他那个笑嘻嘻的表情,更让人觉得生气。
江迟暮看在眼里,黑白分明的眼神中立刻多含了几份愠色。他走上前去,把江砚护在身后:“小将军光临我太师府做什么?”
裴空逐不欲与江迟暮多做解释:“来找我要的东西。”眼睛死死地盯着江砚。
江迟暮回头看了江砚一眼。
江砚只觉得羞愧难当:“我说丢了便是丢了,小将军不信,去问问收拾东西的下人就是。”
裴空逐找图找得紧急,他也清楚与其在这儿跟他们耗着,还不如自己带人去太师府扔东西的地方找。
江砚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晚梦到的那片花海,仿佛那香气还在鼻尖萦绕,他突然想起来那是什么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