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门口,闻育恒就听到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的事在争吵。高孝珍指着闻毅多的鼻子骂:“真是的!天下哪有你这么做父亲的,竟然把你儿子送进了监狱。”
“这能怪我吗?这不都怪你不好吗?教他什么不好,偏要教他谈恋爱。”闻毅多指责道。
“这不是他问到了谈恋爱吗?……”
“他问到了,那你也不能教他啊!你应该告诉他‘你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等你到了谈恋爱的年纪,我会教你的。’你想想看,如果你在十四岁的时候教他谈恋爱,那他现在就十八岁了,就到了适婚年龄了。他在这个年纪和李夷洲谈恋爱根本不成问题,就算结婚,也没人会说什么!”闻毅多不等高孝珍说完,就打断她道。
“我不是想早些抱孙子吗?我跟他说,要三观合一的人结为夫妇最幸福,我哪知道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与自己三观合一的人啊?我找你,可是找了十年啊!再说了,如果我教他谈恋爱的时间向后推迟了,那么李夷洲这么好的儿媳妇不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吗?我不管,你现在马上把他放出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个臭小子铁了心要早恋。我身为夷洲城的执法捕头,如果因为自己的儿子犯法就网开一面,那还怎么保证法律的公正?他去监狱关着也好,让他早些知道不能凭着父亲的权力为所欲为,这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闻毅多道。
“你说得轻巧!进了监狱啊!人生留下一个污点啊!将来对育恒该产生多么大的不利影响啊?”高孝珍道。
“我倒觉得这影响没什么,因为早恋而进监狱,又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而且他在监狱里死不悔改的态度,若是传出去,大家都会以为我儿子是个长情的人。这对我儿子的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吗?要不我继续和姐姐谈恋爱,爹再把我送进监狱劳教一番,这对我的好处是不是更大了?”闻育恒和李夷洲走进家门。
“儿子,你回来了?”高孝珍喜道。
闻育恒点了点头,对高孝珍道:“娘,我这身上难闻死了,想洗个澡。”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烧热水。”高孝珍说完就去了厨房。
闻毅多依然扳着个脸,问:“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要死硬到底吗?那你还出来干什么?”
闻育恒叹了口气,说:“爹啊,您要是不端着,是不是难受啊?”
“放肆,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闻毅多怒道。
“您和娘在这里吵架,不就是要我谅解您吗?我知道错了,所以您不用这么端着了。”闻育恒说完就去了自己房间,把王子甫地字帖挂回墙壁,“要知道张叔把我关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地方,我就不带这字帖去了。坐牢期间,我是一个字都没看啊!”闻育恒说完就开始看王子甫的字帖,并用手开始模仿。
后来,高孝珍准备好了热水,闻育恒洗过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子旁吃饭。
闻育恒来到闻毅多跟前,一本正经地道:“爹,我有话跟您说。”
“什么话?”闻毅多看着闻育恒。
“我要学习解毒!”闻育恒道。
“要学解毒,就得先知道毒物。虽然换了个说法,但本质还是学用毒啊……”闻毅多道。
“不行,我反对!”李夷洲道。
闻毅多笑道:“那,这不是我不同意,是你姐姐不同意。”
闻育恒看了一眼李夷洲,转而对闻毅多道:“是不是我说服了姐姐,您就答应我学用毒了?”
“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学用毒!”李夷洲斩钉截铁地道。
闻毅多看到李夷洲说得如此坚决,料想这件事也不可能成功,便点头答应了。
“在我短暂坐牢的期间,遭遇过一次毒杀。那是张叔带来的一碗红烧肉,我还没来得及去拿,一只老鼠先跑去了,从碗里抢走了一块肉。我走过去刚要吃那碗红烧肉,就看到那只吃了红烧肉的老鼠翻着肚皮、口吐白沫地死去了。我立刻把碗放下,叫来了张叔。张叔对我说,‘这次算你命大,下次可没这么走运了。你陷入大牢,恰好给了蔡登辉害你的时机啊,你要是还在牢里,蔡登辉可以害你一次两次,也可以害你十次八次,万一不慎,你这条命就报销在这里了。’我当时就想,既然蔡登辉可以对我下毒,将来保不准也会对你们用毒。我学解毒,是想在蔡登辉父子用毒害我们的时候可以救命。”闻育恒看着李夷洲道:“姐姐,你就同意我学解毒吧!我保证学会了解毒用毒,我也一定把这技术用在正道,绝不用来害人。”
李夷洲看着闻育恒,许久之后才说:“你要先成为文学家,再去学别的本领。”
闻毅多看到李夷洲松口了,连忙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学这下三滥的本领?”
“什么本领都可以变成下三滥的本领,要看使用者怎么用。就拿爹的刀剑双绝来说吧,如果有人将您的武功用在邪道,那您的武功就是下三滥的功夫;只要我将用毒用在正道,那用毒的本事在我手上就是正大光明的本领。”
闻毅多点头,心里也在赞叹闻育恒说得好,便道:“好吧,我同意你学用毒,但一定要像你说的,把用毒本领用在正道!”
“我知道,谢谢爹,谢谢姐姐,谢谢娘!”闻育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