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别的战队,STI的教练都是什么玩意。”
身后一帮人嗤笑,眼神早在桌上交流了几个来回,却没有一个人再开腔说些挑衅的话,显然已经被教练开会叮嘱警告过。
不过大家笑得也没错,众所周知,无人机竞速,除了STI,剩下的所有战队只是陪跑。
安妮见蓝可情绪实在太低落,于心不忍道:“其实,你别看我们教练在二队,其实以前很厉害的,是STI的总教练,所有比赛的策略方向都得过一遍他那里,还亲手培养了很多心腹选手,只是后来……”
“后来什么。”蓝可问。
“后来你把他的心腹选手都打败了。”她停顿了几秒,看着蓝可脸上的表情,继续道,“当年,因为你差点打破STI蝉联锦标赛的记录,战队也把他降到二队去了。”
“你们前老板提的?”
“这是内部讨论的结果,都觉得当年他的策略上有误,人员没有安排好。
没人肯承认STI会被一个野队打败。”
蓝可听到这里,已经不太能控制住情绪波动了。
她冷笑一声,“怎么会呢?我早就把冠军的奖杯原封不动还给你们了。”
安妮脸上神色诡谲,“可是当年第二和你差距那么多大,修改代码真得能影响排名嘛?
而且,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去改无人机。”
动
蓝可没抬眼,修长的手指攥紧餐盘边角,站起身,淡淡道,“我吃饱了。”
在休息室的躺椅上午睡会,很久没有做梦的她,这次居然还做个奇怪的梦。
梦到颁奖台下的喧嚣和掌声,她捧着奖杯热泪盈眶……
醒来后,蓝可揉搓着脸,眼底讥讽,真的是梦啊,都多久没做过这么离谱的梦。
为了害怕避免再出现迟到的情况,她披上外套后,早早的到了训练场馆。
训练场馆这个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死寂一般,走进去的脚步声就格外明显。
教练双手环保坐在椅子上假寐,听见动静,掀起眼皮子看了蓝可一眼后,又抬起手看看表。
“时间差不多。”他缓缓道“你去那边站着吧。”
他下巴微扬,指着的地方正是她早上罚站的墙角。
咬了咬唇,蓝可垂下眼睛。
她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所有愤怒和憋屈堆起来都快要把她的胸腔挤炸了。
不管是教练出于什么目的,又或者恶意使然,她都不愿再忍下去。
“如果你把当年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我觉得你不配当STI的教练,最起码你连个正直的人都做不到。”
话音刚落,教练的声音就如雷贯耳,“你在那说什么废话,想在二队待下去,要么就只能服从命令,要么你就滚蛋。”他说着指向大门口,“你现在完全就可以走,拿着你五年前打败过STI的成绩,说不定还能找个收垃圾的战队。”
“……”
蓝可呼吸一屏,微绷着下颚。
脚步一转,重新站回墙角的位置,手指紧握到指甲深陷入掌心。
痛得刻骨。
下午训练照常进行,她依旧是站到所有人训练解散,大多数人率先离开朝食堂的方向走去,留下来的零散几个人被教练开小灶训练。
蓝可站在墙边,迟迟没有收到教练离开的指令。
站了整整一天,两条腿早就麻痹的不像是自己的,蓝可低下头,看着鞋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想要留下,是不甘心,还是不服气。
忽然,看见黑色铮亮的皮鞋停在她面前,额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戳了起来。
“被教练罚站了?”男人薄唇微勾,似非似笑。
罚站两个字被他咬得轻而飘。
蓝可不安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去。
攥紧的手,指尖微白。
她愧对于他的寄托,别说比赛,甚至连训练好像都快进行不下去。
孟浔笑得无奈,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见她颓败得跟个鸵鸟似的,朝远处问道。
“还要站多久啊。”
教练看了看表,反应冷淡地问答,“再站半个小时,等他们几个训练结束。”
蓝可闷头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先走吧。”
“我陪你一起。”
男人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着矜贵散漫的气质,修长的身形往她身边靠近,壁灯的光束下面容熏染温和。
随后,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低调的质感。
“下次来可不能这样了,蓝可要出息点。”